我前腳剛踏進學宮大門,後腳就差點讓他給拿著戒尺給攆出去。”
宋祁聽得忍不住眉角一跳,隱隱覺得手疼。
單儒平日裏雖然看著溫和,但生起氣來也是相當恐怖的。
想當年他也沒少被那老頭罰抄書,打手心。
“那老頭也忒小氣了,不就是當初年少不懂事剃了他的胡子嘛,可當時我也挨了他的罰了。
不止如此,我小叔還為這事動了家法。
我第二天差點沒爬起來,愣是好幾天不敢坐凳子。
為了讓那老頭攪進這趟渾水,我可是又平白挨了他好幾尺子。
好歹我當初也算是他的得意門生,他倒好,一見麵就給我來幾戒尺。
任我好說歹說他就是不信我,還罰我跪了整整兩個時辰。”
宋祁涼涼開了口,“東淩向來講究尊師重道,先生乃是帝師。
天下儒生之首,德高望重。
你這般不敬師長,當時沒被你小叔打死,真幸運。”
墨鳳眠:“……我那也是好心,沒了胡子看起來不是更顯年輕麼。”
“好心?難道不是跟人打賭輸了?”
突然被嗆了這麼一句,墨鳳眠摸了摸鼻子,有些心虛。
“……”這天沒法聊了。
“那後來呢,先生氣消了後就這麼輕易信了你的話?”
墨鳳眠懨懨道:“半信半疑,得虧了那位及時出現替我解了圍。”
宋祁忽然笑了,“我說呢,先生向來克己奉公,怎會輕易動搖,豈是你一兩句話就能打發的人。
但如果再加上那位的話,那就好說了。”
墨鳳眠看著宋祁,有些哀怨。
“友盡。”
宋祁挑了挑眉眼,似笑非笑,“你說,若是你小叔知道你將他給算計了進去,結果會怎樣?”
“……”墨鳳眠一聽,沉默了。
他下意識地捂住了自己的屁\/股,會怎樣?
大概會被打斷腿吧……原主小時候可沒少挨他小叔的揍。
“宋祁我告訴你啊,你要是敢告密的話,我跟你絕交!”
“嘖~出息。”宋祁嫌棄地看了一眼墨鳳眠,轉身走到不遠處的馬群中翻身上了馬。
“所有人,整裝出發。”
“是!”野狼鐵騎眾人齊齊應了一句,立即整理裝備跟著上馬。
宋祁看了依舊站在原地不動的墨鳳眠一眼,騎馬走到他麵前,“你不走?那我走了。”
“架!”宋祁一揮馬鞭,駿馬揚蹄,糊了墨鳳眠一嘴的塵土。
墨鳳眠呸了幾聲,將嘴裏的沙子吐幹淨,連忙飛身上馬。
朝著宋祁的方向追了過去,氣得直咬牙切齒,“宋祁!你他娘的給老子站住!”
*
通往西北邊境的路上。
“宋大嬸,你說我們是不是又被老頭子給耍了,都走了一大半的路程了。
這一路上也沒見遇到什麼事,西北邊境那邊也沒見傳回一點動靜。
按理說,天武令出現在西北邊境一事應當早已傳遍了天下。
群雄紛擁北下,沒理由這一路上還這麼安靜啊。”
墨鳳眠騎著白色戰馬,佩劍掛在戰馬上。
背上背著一個三尺長用黑布包著的不明物體,嘴裏叼著一根稻草,麵具下的那張臉都快皺成包子了。
“墨小妹你閉嘴!你問我我問誰去。”
宋祁沒好氣地白了墨鳳眠一眼,誰知道那老頑童又憋著什麼壞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