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蘇蒼雲的準許以後,沐晚便回去收拾東西準備出發。
彩星有些不耐煩。
她原本是在蘇輕柔身邊伺候的。
彩星覺得,若不是沐晚這個不知道打哪兒來的冒牌小姐,自己興許也跟彩月一樣是三小姐跟前的紅人兒。
盡管自己伺候的人即將要成為寧王妃了,可是她的心還是在蘇輕柔那兒。
所以彩星平日裏幹活並不上心。
若是往常也就罷了,但是今天沐晚著急出門。
她看著彩星漫不經心的樣子,眸中寒光一閃,手指輕輕一彈。
下一瞬,一條小蟲就已經順著彩星的脖子爬進了她的身體裏。
采星隻覺得身上有一個涼冰冰的東西在爬來爬去,癢癢的。
她煩躁地扭了扭身子,隨即又伸手去抓:
“怎麼回事?怎麼這麼癢?”
沐晚冷哼一聲,用那雙幽冷的眸子盯著彩星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
“這就受不了了?還沒開始疼呢。”
聽到這話,采星先是一愣,稍瞬後回過神來,惡狠狠地盯著沐婉的眼睛質問:
“是你!你對我做了什麼?!”
沐晚不語,隻是用那雙幽深到滲人的眼珠子盯著她。
彩星被看得心裏發毛,意識到自己方才的行為有些過激,態度瞬間軟了下來:
“小姐恕罪,奴婢、奴婢一時情急,口不擇言,您大人有大量,不要跟奴婢一般見識。”
沐晚冷冷地睨著她:
“口不擇言?彩星,究竟是口不擇言還是打心底就看不起我,你自己心裏清楚。”
沐晚始終忘不了,前世裏,在自己孩子的滿月宴上,彩星像發了瘋一樣當著所有人的麵將她十月懷胎、曆經千辛萬苦生下來的女兒扔進了湖裏活活溺死。
雖然彩星當場就被傅臨州射殺了,但是沐晚到現在也不知道彩星究竟為什麼要那麼做。
“彩星,死十個你也換不回我的女兒。”
沐晚的聲音冰冷而空靈,充斥著極大的恨意。
彩星打了個哆嗦:
“女兒?什麼女兒?小姐,您在胡說些什麼?”
話音剛落,彩星隻覺得一陣劇痛傳來,像是有一隻長著尖利牙齒的蟲子正在一寸寸咬破她的皮肉往骨頭裏鑽。
“啊—”
彩星痛呼出聲,不過片刻的功夫,細密的汗珠已經爬滿了她的額頭。
“小、小姐、求求您饒了奴婢吧,奴婢、奴婢再也不敢對您不、不敬了。”
她忍著劇痛爬到沐晚腳邊,顫顫巍巍地伸出手去扯沐晚的裙角:
“小姐,饒、饒命。”
沐晚踹開彩星的手,居高臨下地睨著她,音色冷漠:
“最後一隻鑽心蠱,這麼珍貴的東西用在你身上,真是便宜你了。”
彩星不知道什麼是鑽心蠱,她隻覺得自己的五髒六腑像是被一隻大手拉扯著,疼得無法呼吸。
幾次求饒無果後,她索性也就不裝了,惡狠狠地瞪著沐晚咒罵道:
“沐晚!你這個來路不明的小娼婦!別、別以為有老太爺撐腰,你、你就無法無天了……”
彩星疼得上氣不接下氣,說起話來也是有氣無力的:
“什麼狗屁的小姐?不還是跟我們這些下賤的奴婢一樣遭人白、白眼?你以為嫁到了寧、寧王府就會有好日子過了?我們家小姐一定會、會……”
說著,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剩下的話堵在喉嚨裏再也沒有力氣說出來。
沐晚看著彩星那雙死不瞑目的眼睛,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正當她準備出門的時候,蘇輕柔的聲音自外頭傳來:
“沐晚?你屋裏在鬼嚎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