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輔導員初次見麵那天,天很高,也很藍。以至於陽光可以穿透薄薄的大氣毫無遮攔地直接照在大地上。除了空氣中無聲無息的氣流之外,一切仿佛都處在真空環境中一樣。
初次見麵的時候,陽光就是這樣明晃晃地照在輔導員身上,在她的身邊環繞著一圈光芒。她整個人都籠罩在白色耀眼的光芒了,如同一個美麗的胴體穿著薄薄的透明紗質裙子,好像是在通過一個光之門到達另外一個境界。
雖然她沒有自我介紹,後來也從來沒見過她主動向別人介紹自己。特別是在陌生人之前,她總是冷冰冰的。所以很多人想要認識她的,都向我打聽關於她的事情。她對陌生人都冷若冰霜,所以即使是心懷不軌之徒在她麵前都安分起來。比如我,當時我很想在第一次見麵展現一下我的大膽。看到她那冷冰冰的臉色,我心都有點涼了。不但沒有以前一直有的勇氣,比如直接親吻她然後告訴我喜歡她,或者伸手撫摸一下她的頭發以表示我的愛意。當時,一想起這些,我都沒有勇氣,所以我說我膽大,有點自欺欺人。不過,即使我還沒有等到她自我亮明身份,我還是一眼就認定她就是上麵派來的輔導員。這一點毋庸置疑,從她的氣質就知道。經過訓練的人是沒有普通人的那種隨意性,顯示出一種專業素質。
於是我決定,無論那裏有什麼,我都要跟著去看看究竟。其實我想,最大的原因還是心底盤算著,為了挽回自己內心的尊嚴,在親吻和愛撫失敗之後,一定要建議一次偉大的性行為。想著想著,那活兒就膨大起來。這活兒連什麼是性羞恥都不知道,就像是個籠子裏邊的野獸,隻要有一點點機會出來幹壞事,每時每刻都想要控製我的大腦。
明白了這點,就覺得自己好笑。我重新分析後,認定這不是想挽回自我內心的尊嚴,而是因為剛才思考是下半身,而不是自己的大腦。於是就蹲在地上狂笑了起來。想像一下我當時的情景。剛才還在食堂費力地啃玉米窩窩頭,還遭到被人當頭用冷水澆了一身,連那活兒都冷得變硬起來了。如今卻跟在一個陌生女孩背後研究人家身上的光芒,還以為她正在通過一個世界,就想跟著去。更加怪異的是,還尋思著怎麼向人家建議一次偉大的繁殖行為。突然想明白了就蹲在地上狂笑,把眼淚都笑了出來。這個世界真有意思。
於是她就轉過身來,一腳揣在我的肩膀上,把我整個踹到地上,真是人仰馬翻。我整個翻過來,張開雙手雙腳呈現個“大”字仰著躺在地上,後腦砸到地上,後來腫了一個大包,足有一寸多高,別人還以為我基因突變,導致後腦張了一個牛角。但是當時倒下之後就沒有想起來,因為從近地麵看她的裙底,角度剛好把風光盡收眼底。她穿著薄薄的絲質內褲,和空氣隻隔著薄薄的一層紗。透明的白紗後麵是隱約的黑絲,很美麗的一叢草。自從那躺在地上看過了柳青青那薄薄的白色絲質內褲之後,總是忘不掉。總是想著如何突破這層透明的薄紗。當然,吸引我的還有那兩條光潔的大腿,就像是兩條完美的大理石柱子,如同雅典娜神廟門前的那排。我後來才知道,隻有這樣的完美大腿才能夠把人完美地踹倒。
以至於看著看著,我那活兒直翹翹,就像是要發射的長征火箭,直刺蒼穹。真地忍不住要讚美她。但是因為她沒喲自我介紹,所以就想等到她開口介紹自己之後才讚美她。可是她一直沒有自我介紹。這是讓人感到很詭異。不過那些年,詭異的事情多了去了,所以我就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也不會覺得有什麼不同。
很久之後,那時候我們已經很親密了。親密就可以無障礙交流。有一次在經過偉大的繁殖行為之後,當激情延續著,我感到很愉悅。愉悅之後我才問道,當時為什麼沒有介紹自己,並且告訴我自己的真名叫做柳青青。當時我摟著她,聞著她那脖子上梔子花香,手不停地撫摸那緊湊的雙乳。那可是擁有完美半圓的山峰,還有陣陣香氣,天然的。我還問為什麼上麵堅決認定我就是個抑鬱症患者,並且還非得不厭其煩地讓我宿舍那個玻璃傾向的高春藤老監視我,當然最後也派遣她來。
對我的問題,她都沒有回答,反而她說我很賤,裝混,裝傻。那時候,我們已經相處了一段時間,彼此很熟悉了。熟悉之後,就有了感情。有了感情就可以直白地表露自己。所以,她說我賤的時候,我正加緊摟著她的細細的腰肢,手從她的襯衫底下探到她的胸部,那雙高聳緊湊的乳,很完美的圓,很結實,也有點冰涼。我聞著她的發香,輕吻著她的脖子和下巴的結合部,這裏是神經集中的地方,很快就又激起了她的性欲望,以至於我感受到了她在我的懷抱中微微顫抖,她的臉上上泛起了一陣陣的紅暈。那時我們一直看著屋外的沙塵暴,外麵黃沙漫天,感覺像是世界末日來臨。我總是像看世界末日一樣看待北京的壞天氣,特別是那灰色天空。
而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天氣很好。天很藍,也很高。風也不大,可以感受到氣流從她的光潔的兩腿穿過。雖然她當時就是在食堂外的廣場上,我被她踹得躺倒在地上。我就看著那透明的薄紗,想著無聲無息的氣流穿過那裏,然後擴展到空中,從我的一鼻子進入,然後從另外一直鼻子出來,我仿佛捕捉了那天然的身體的香味。那時候,天還很藍,周圍的空氣中彌漫著灰塵,而且我還吃了不少的灰層。我感到周圍的氣息在無聲無息地流動著。然後滿腦子就是那透明的薄紗,連夢裏都夢到那薄紗後麵的那美麗的黑色草叢,然後就想著去聞那草叢的香味。
後來,當北京又刮沙塵暴的時候,我已經不用再憑空捕捉那種香味了。那時候,我們的關係已經到了相當親密的程度,甚至我可以在和她洗澡的時候,滿屋子幫她尋找她的內衣,然後給她送到浴室裏。有時候她甚至說:“老聶,幫我搓搓背。”有時候,她洗完澡穿衣服的時候,她就喊,老聶,幫我把背上的扣子扣上。我就急忙放下手中的活,風風火火地衝進浴室,給她把胸罩扣上,然後順手在她的屁股上輕輕地打上一巴掌,告訴她以後買那種扣子在前麵的胸罩。那樣的話,就不用找我幫忙。當然,我們那時候還沒有進行過偉大的繁殖行為。從第一次見麵開始,我就不停地建議和她進行那種偉大的行為。還列舉了這種行為的好處,比如可以改善她的記憶力,增加機體活力,還可以讓她臉色紅潤進而更加光彩照人等眾多好處。甚至提到了我們的性行為可以為偉大社會主義和諧社會大廈添磚加瓦之類的。即使這樣也依然沒有打動她。這讓我很抓狂。因為什麼招數都用上了,她就是不食人間煙火。多次,她當時依然堅持我們應該保持輔導員和專政對象的關係。當然,這種親密行為她沒有寫在監督報告裏。她死活不肯承認這些報告是監督報告,堅持用專業術語把它們稱作輔導記錄。
但是那時,我已經可以摟著她,親吻她,然後隨時探尋那種體香。但是那是我還是無可奈何,因為我就是不能逾越最後的底線,不能突破那最後那一層透明的薄紗。我不知道為什麼總是那麼在意這些體香,在把這種想法傳達給她之後,又遭到了一場暴打。這次暴打比之第一次見麵有過之無不及。
就好像我的師兄那天探了後來的嫂子裙底那一次。我不知道我師兄是怎麼突破的,後來師兄在一次喝醉之後,毫不掩飾自己的得意,把那經過詳細地告訴了我。所謂詳細就是一句話:即使遭到暴打,我親吻了那裏。
我現在還是不明白為什麼親吻了那裏就可以抱得美人歸。還有他是如何親吻那裏的。再有就是,那裏到底是哪裏。所以,我的師兄也是一個怪異的人,一個特立獨行的人。當時,他是個記者,一直在社會上混著,拍攝各種領導開會的照片,同時拍攝那些領導身邊美麗的女秘書的裙底風光。我一直羨慕他能夠擁有這種職業,還能擄掠到嫂子這樣的美人歸。但是我又不想被暴打,因為那次師兄摸了嫂子的裙底被嫂子暴打一頓,出來的時候,師兄的嘴唇都破了。因為被暴打之後師兄還被緊急送到醫院縫了十幾針,出來之後半年之內他嘴唇都帶著一個巨大的豁口,就像是個兔子嘴唇。一直到半年之後,嘴唇長好了之後,做了整容手術才恢複了原貌。不但恢複了,還整的比以前帥氣多了,況且得到一大筆醫藥費,還有好幾個月的長假。即使有這樣的好處,我還是不希望被輔導員暴打。這種暴打會引發各種恐懼症。第一次見麵的時候被輔導員一腳踹到地上,吃了很多沙塵,以至於引發了我對北京的沙塵暴產生了極大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