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我極力地否認和娜娜有什麼關係，但是柳青青還是到娜娜生前的學院去調查關於她的一切。這令我很不高興。不高興之後還是很還念娜娜。不知道為什麼，有時候，我覺得娜娜離開我很近，有時候又離開我很遠。
比如那時候我和娜娜交往，她總是喜歡靠在我身上。但是我從來沒有問過她什麼問題，比如喜歡什麼，害怕什麼，最想念什麼之類的。因為我和她在一起的時候，她的美麗總是最吸引我的。當娜娜走了，我就像是生活在下水道裏一樣。那種無法排遣的灰色，那種憂傷和無望，難過得都讓我在夢裏都要哭出來。但是我又覺得這樣哭出來是不對的。因為這存在一個問題，那就是這些到底是不是存在的。為力的虛無的東西哭泣，就像是為力虛偽的目標努力一樣。前任都經曆過了，比如大煉鋼鐵練出了一些廢物，文化革命把中國傳統文化的精髓給革了命，還有知青下鄉接受教育最終沒有教育成，倒是把自己的青春和中國的大學教育給毀掉了。
因此我就沒有過度傷心，因為我覺得娜娜生活的另外一個地方可能就沒有這些虛無。她肯定比我生活得還要幸福。但是我沒有幸福，而且沒有什麼值得幸福的理由，甚至沒有幸福的想法。我的滿腦子都是一些灰色。因為當你生活在地獄，盡力爭紮過後，白白浪費了力氣和努力之後，你會適應了地獄的生活。就像是走在下水道一樣，到處都是灰色，到處都沒有光線，到處都是絕望。你因為虛無覺得孤獨，甚至是依戀那些灰色。於是，你認為外麵的世界甚至比下水道更加虛無，你會留戀這裏的灰色，這裏的孤獨，這裏的無望。這樣子，你甚至懷疑這個世界就是下水道一樣的，因為你看見的，摸到的，感受到的都是這些灰色，於是你就像井底的青蛙一樣認為這就是生活的全部。這就是世界的全部。你不會想到外麵去。就像是古代的中國人認為自己是世界的中心，整個世界就是天圓地方的那麼一塊地方，離開了這裏就是海外的黑暗，恐怖和虛無。
我和娜娜在一起的時候，我沒有問她多少問題。因為那些關於女孩子的思想我當時還想自己去琢磨。我不想要答案，就像不想要走出灰色一樣。那是娜娜就在我身邊，我們經常到圓明園去，那裏是一塊巨大的空地，空地上有些碎石頭，還有一些樹林和水窪。我喜歡那裏，因為那裏可以幽靜。娜娜想到那裏，我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可能是那裏有我吧。娜娜有一段時間特憂傷，但是她沒有表現出來。所以我也沒有知道她內心裝的是什麼心事。但是她經常給我買襪子，因為我的襪子都是可以看到腳指頭的，我不想接受她的禮物。她很憂傷，憂傷之後又刻意掩飾。但是，她還一如既往地保持著樂觀。她知道我是個思想灰色的人，總是告訴我要樂觀。雖然我沒有，因為我和她說話的時候，總是喜歡欣賞她的頭發荷花香氣，還有她脖子上的絨毛，在陽光下顯現出五彩的顏色。我喜歡她的衣著，因為這種衣著風格好像是文藝思潮課上提到的新保守主義。如果今天她還在，肯定很喜歡呢子百褶裙，還有V領的學院風格的毛衣。當我們在一起的時候，她總是靠在我身上，仿佛她很累，需要一棵大樹來依靠。而我很樂意做她的大樹，讓她來依靠，一直到永遠。遺憾的是，我沒能當成一棵大樹，娜娜也僅僅像是一個匆匆的路人，偶爾在樹下休息片刻就又匆匆上路。
偶爾娜娜還顯現出母愛的樣子。她還削了幾個難看的蘋果逼我吃下去。因為她認為我缺少了維生素，導致精神恍惚，目光總是遊離。我說我不喜歡吃甜的東西，會把我的牙齒弄壞。牙齒不好，就會有口臭。那時候我總是建議進行偉大的親熱行動，而娜娜也允許。但是總是要求我先完成作業，上完課，課餘時間心情好的時候。當然，她很擔心我，因為她覺得我是個懷疑注意者，到處晃蕩，到處懷疑，以至於把她也懷疑了。所以，我的提議她總是接受。還說，遇到我真的很好，我很不壞。說這些的時候，她就拉開連衣裙的拉鏈。因為那時候的連衣裙都有拉鏈，不像現在的連衣裙是雪紡的，不用拉鏈，隻縫上橡膠腰帶。她總是喜歡穿連衣裙，這也是我喜歡她的重要原因。
輔導員柳青青也總是喜歡穿裙子，這也是我喜歡她的原因。當我厚著臉皮告訴她，我非常喜歡她的連衣裙時，她第二天就該穿牛仔褲。把我氣的要死。由於我是個有自由想法的人，我就覺得每個人都有穿衣的自由，所以就又不生氣了。可能每個男人都喜歡女孩子穿裙子吧，所以穿裙子的女孩子很容易就吸引住男孩子。穿裙子的女孩子能夠在工作場所贏得更多的機會，事業也更加容易成功。而柳青青也是個強悍的女孩子，我知道她的內心一定渴望工作的完美，所以第三天就穿起了百褶裙，還找理由說，穿牛仔褲會讓**發黴，所以為了健康還穿裙子。
我覺得好笑，但是又笑不出來。即使她還是穿起來裙子，但是沒有以前的連衣裙那樣能夠表現身材。同時，百褶裙容易走光，所以她每要我交代問題的時候，總是要我把臉看別處，不能夠盯著她的腿看。為此我還吃了不少的威脅警告，甚至耳光。僅僅因為她的長腿就給我耳光這事情的確詭異。即使吃了耳光，我還是很樂意看柳青青那光潔的長腿。
當我把這些告訴我的師兄，他說，做的對。我知道他是個拜腳狂，順便也是個業餘拜腿狂。即使當了記者，已讓每次接著蹲下來拍照的時候盡情欣賞那些高官旁邊的女秘書的長腿。這家夥還是個拜裙子狂，這是我不知道的。他告訴我，他要組織一個光屁股黨。我一聽這名字，極其震驚。我可不是納粹主義，也不是白人，更加不是白人至上主義者，為什麼要組織這麼一個政黨。我懷疑他是外國收買的間諜。當我把這些告訴他之後，他一通狂笑。甚至把天花板都要真下來，不過天花板沒有真下來，下來的是一些塵土，把我的眼睛都迷糊了。
師兄接著教育我，說我是個真正的裙子狂人。因為每個男人都喜歡女人穿裙子，但是現在的中國女孩都很保守，所她們都不穿裙子。她們都是女權主義者。女權主義者會讓中國的男人過的都不舒服，所以中國的經濟就發展不好，中國的電視劇電影就很爛，中國的男人都不幸福。比如說日本的經濟為什麼那麼發達，因為那些日本女人都喜歡穿裙子，都很溫柔體貼男人，所以日本男人都很幸福，幸福之後就拚命地工作，他們的經濟自然就發達了。還有韓國的女人喜歡穿裙子，她們都很溫柔體貼她們的男人，所以韓國的男人就很幸福，幸福之後就拚命工作，所以韓國的經濟就發展的很快。要不那亞洲四小龍哪裏來的，用紙糊成的嗎？
師兄的一席話，勝過十年書。但是我有個疑問，為什麼韓國的電視劇電影好看，而日本的就不好看。
師兄接著教育我這個頑固不化的孩子。哥們兒，先不說別的。你說中國電影北方的好看還是南方的好看。我說南方的。他說為什麼，就是因為南方的電影裏邊天氣熱，女孩子都穿裙子，社會也開放，所以美麗的激情就有了。中國北方的電影之所以難看是因為北方天氣冷，女主角都穿著厚厚的衣服，包的就像個粽子和包子，沒有女孩願意穿裙子，一點都美不起來。加上北方的社會風氣那個一個保守，連輕吻都得詢問對方是否同意。韓國的電影不一樣，女孩子喜歡穿裙子，社會風氣雖傳統，但是又有開放的地方，所以就有美感了，電影不好看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