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霧失校園(1 / 3)

第五章霧失校園

第一次見麵就被輔導員一絲不苟地踹到地上,這件事情令我倍感詫異。倍感詫異之後,如果是別人一種令人聯想到理工的那位女生。為什麼你走著走著就被人說要抽死你呢。還有為什麼我一見麵就被一個陌生的女孩子踹倒。倒地之後還很喜歡人家。還有我上麵的領導總是說我們不能夠有公平,還反問我們要公平做什麼。這些是令人懷疑的事情。我當時總是想著這些事情,以至於走路的時候也在想,就像是康德和他的哲理小道。不同的是康德走路是輕鬆和愉悅的,而且是準時的。我在思想裏邊也走路,但是那是一種固定的路線,也很準時。於是我每天總有一段時間是在思想裏邊走路,表現就是我經常發懵。這時候,在現實中我走路的時候也不像那個冒失的天文學家總是看著天空然後掉到井裏邊給女仆恥笑,我走路的時候總是昂首挺胸的不會被人誤以為在觀看天空,但是目光渙散。不知道為什麼,我的目光總是渙散的,就像是一個夢遊的人。於是我很多時候是在迷路的。經常迷失方向,比如我要乘車到上地南口去,就經常乘車到了五棵鬆。發現不對然後倒幾路車再回來。

上大學的時候,我總是看起來神情恍惚的,就好像生活在混沌中,漫步於校園時,仿佛迷失在一片霧氣中。難怪上麵總是認為我會想不開,這也是為什麼我能夠認識到我美麗的輔導員柳青青。

她確實漂亮。即使我的那位玻璃舍友一直在尋找一切機會地讚美我漂亮,但是我心中有數,我知道自己是個男生。他總是用潘安來和我比。我對這種討好簡直反感極了。即使貌比潘安也還是個男的,男的總是比不上女孩子漂亮。所以,我一直很反感用漂亮來形容男性,除非那個家夥變性成為中性人。如同東南亞某些國家的一些娛樂用的中性人就可以用漂亮來形容。可是我是個正常的男生,一看到美麗的女孩子總是想入非非。特別是看到我的輔導員柳青青。

假如你每天總是在很早的時候被人從被窩裏拖出來,然後是很早的時候去小樹林裏邊背單詞,接著在很早的時候吃早餐。這種生活簡直是在地獄才有。當然這種說法也很不恰當,比如聞雞起舞,披星戴月之類的典故分明存在。但是我懷疑當時的古人是否就是生活在地獄。甚至我懷疑自己是否已經穿越回到了古代。我常常懷疑自己周邊的一切。這很詭異,詭異根源一直沒有找到。所以我還是每天生活在地獄裏邊,然後自我懷疑。

最令我懷疑的是我的輔導員很漂亮,我很喜歡她,而且我也很大膽,可是至今我沒有向她提出要進行一場偉大的親熱行為。這件事情從她出現之後就很詭異。除了她很早的時候就衝進宿舍把我拉出被窩之外,一切事情都是詭異的。比如說,北京是個幹旱的城市。因為整天鬧水荒,媒體上號召大家節約用水,甚至用水高峰的時候還得從山西調水過來。有個山西某大學的同學說,我們真是把他們害慘了,因為北京缺水的時候他們就得關閉澡堂子往北京送水,自來水還得限時限量供應。一盆水洗完臉接著洗衣服,洗完衣服還得用來洗腳,洗完腳之後還得用來拖地。以至於他們宿舍裏到處是腳氣味道,住久了連身上都長了牛皮蘚。那叫一個苦。可是既然這麼缺水以至於連山西都得緊急輸水,我每天早上到小樹林的時候,總是看到那些園丁師傅能在用水澆花,澆樹。連長了幾十年的大樹都要澆,以至於樹木地下的蚯蚓受不了水災紛紛跑出來曬太陽,又被陽光曬死了不少。缺水還天天給幾十年的長得茂盛的大樹漫灌,這事情真是詭異。可是這些事情的確發生,比如早餐吃飯時候在饅頭裏吃出螺絲釘,在小米粥裏邊吃出蟑螂,在油條裏吃出刀片,在豆腐腦裏吃出避孕套等等怪異的現象。

這些事情都讓我覺得很詭異。我不得不經常讓掐自己的手臂,以確定自己是不是做夢。有時還讓輔導員掐我。以至於自己的手臂經常是紫青色的。別人還以為我得了什麼重病,連血管和皮膚都變成紫色的一塊塊了。

當然,為了阻止我胡思亂想,本著寬大為懷的目的,輔導員柳青青就沒有為難我。比如,隻要關於我的事情允許我胡思亂想,不關於我的事情,胡思亂想就是犯規,就是有礙於偉大的指導精神。還有想什麼都不能是消極的。

這些規定都讓我覺得詭異。懷疑是不是那上麵的人腦子被車撞傻了。比如我想什麼她怎麼知道,況且我又沒有寫日記的習慣。想法從我腦海中形成,隻要不發表,什麼人知道我想什麼?還有什麼是與我有關,什麼是與我無關?比如早上起來看到園丁給幾十年大樹澆水這能與我無關嗎?要是那天沒水了我到哪裏弄水洗臉去?我可不想渾身牛皮蘚,想起那山西同學的悲劇就感到渾身撓癢癢。還有在油條裏吃出刀片,一不小心割斷了腸子送了命,誰負責?

當然還得執行上麵的指示,誰叫我是專政對象呢。當然最令我懷疑的是,見麵的第二天輔導員就給我出了大難題。

那天我擺脫了玻璃同學,耍點小技巧躲開輔導員的監視準備逃到紫竹院公園放鬆一下。但是沒等我走到公園門口,就看到輔導員在那裏等候了。

這就是輔導員。沒錯,訓練有素的輔導員。你崛起屁股就知道你要放什麼屁的人。當然這次她沒有難為我,隻是要我交代問題。她說,她的確不是一個嚴厲的輔導員,但是我的行為已經構成了一種能夠毀掉她的工作的威脅。既然威脅的發生總有理由。於是就要我交代理由。為什麼翹課?這是第一個問題。

我說昨夜夢裏夢見一個絕世白衣美女邀請我今天中午十二點零三分的時候在紫竹院公園的涼亭見麵。記號是左手拿竹枝。既然人家在夢裏相約了,為什麼就不履行義務慷慨赴約呢?說不定能夠成就一偉大的愛情絕唱。

柳青青聽了也沒有生氣,就在本子上的“表現”一欄寫到:幻想與一白衣女子性交。結論:此人患有嚴重性饑渴。

我偷偷看了一眼,不禁怒起心頭。我心裏說,什麼是性饑渴,這是我自己胡謅的,不就是為了躲開你們這些人的監視輕鬆一下嗎?

柳青青麵無表情地說,我是在騙她,如不是性饑渴,請我告訴她今天為什麼不上微積分課。

這讓我很頭疼。因為人編造的謊言都很經不住這種冰雪聰明的人的推敲。就像是上次我在郵電大學和那位女孩子見麵的時候,我說我是搞哲學的。話還沒有出口,那個女孩子就笑了起來。那笑聲還真是好聽,笑容也美麗。隻是當時,我很尷尬。因為我真的不是搞哲學的,但是死撐著說我搞哲學。然後她就問,請你告訴我笛卡爾是怎麼證出上帝是存在的?當時我就說。然後她又是一通狂笑。最後說她高興遇到我這樣的人,還說我很有趣,挺逗。挺逗之後,就說給我最後一次機會,要是不誠實,我們的關係就結束。我不想結束,所以就隻好承認自己是研究騙術的,才研究了二十一年,所以還是一個生手,請她多指教。這是我編造的最差勁的謊言。於是她非常高興,說終於有人對她說了真話了。就為這句,她說她要愛我一輩子。於是我也很高興,因為我還那時候才十九歲多,還差兩個月才滿二十歲。不過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知道我是個騙子還喜歡我,喜歡我之後又愛上我,愛上我之後還說要一輩子愛我。這就是令我感到怪異和懷疑的地方。所以我也覺得這是她編造的最差勁的謊言。但是無論如何,她的謊言總是令我很高興。高興之後就懷疑,這個社會,隻有壞消息或者令人悲傷的才有可能是真的,所以令人高興的就不是真的。所以我就覺得這個女孩好像是很怪異,而且不像是真的。最有可能是我幻想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