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挖個坑把自己埋了(2 / 2)

為什麼很多人還花費時間、金錢、精力去旅行,這讓我很不明白。比如被導遊騙去遊玩,去景區挨宰,滿身大汗去擠火車,精疲力盡地擠飛機,翻江倒海地去擠輪船,最後帶回到家的隻有幾張傻不拉唧的照片。在被人的嚴重這些事情並不傻,但是我覺得這樣很傻。所以大多數的時候,我在別人的眼中都很傻,很變態。

那些在導遊帶領下的遊客帶著小紅帽,拿著小旗子,屁顛屁顛地跟在導遊後邊像一群小學生。我不喜歡這樣。想像一下,這類似小時候脖子上掛著紅領巾,排著縱隊,拉著前麵小朋友的衣服,就像一串首尾相連的毛毛蟲。這樣我很不喜歡。所以我沒有去郊遊,就被定性為一種潛在的抑鬱症患者,然後是變態恐怖分子。這讓我很沒有存在感。

我喜歡自由,所以沒有興趣集體旅行。要去也自己去旅行,從來沒有集體出動過。所以我是個孤獨的人。一個不合群的人。上麵還經常批判我沒有集體主義精神。這點我承認。

這就可能是被列為潛在恐怖分子的一個基本原因之一。因為上級覺得一個喜歡孤獨的人,肯定是心裏有事情的人。但是有什麼事情就要考察,為了維持社會的穩定祖國人民生命財產安全,在不清楚這個家夥想什麼之前最好把這個家夥監督起來,等搞清楚了再撤銷監督。這叫做以防為主,防治結合的有效方針。

遇到娜娜之後,我和娜娜經常約會。並且大多數的時候,過得非常開心。在娜娜去世之後,還很久沒有和女孩子約會過。因為我沒有這個心情,還有一個原因就是總是覺得娜娜就在我的身邊,沒有離我遠去。所以一直沒有機會。後來因為領導把我定性為變態恐怖分子之後,就很少有女孩子主動邀請我出去了。

遇到柳青青之後,我的內心有了一點點的變化。畢竟娜娜去世之後,我還得繼續過下去。所以我接受了騎馬女孩的邀請。

女孩打扮起來很美,我又一次翹了起來。白色毛衣外是一件可愛的小開衫,及膝的黑色呢子百褶裙,手裏還拿著一件深色大衣,給人一種溫暖的感覺。我想,如果我拒絕這次約會,我會後悔的。

但是,我的潛意識也覺得這是一種挖坑行為。

那是我正在接受著各種電話的騷擾。沒想到在課堂上的胡說八道引起了反響,以至於很多人都想要加入我們的男人穿裙子的光屁股組織。那時候我還很不聰明,以至於沒有辦法拒絕這些熱情的報名參加者。所以搞得很狼狽。

但是我心理決定如論如何要打腫臉充作胖子,撐下去。不然以前的舊賬就會被翻出來。但是我覺得這是在挖一個坑,自己往裏邊跳。

說到挖坑的事情,我經常做。並且樂其不疲。比如從遙遠的地方考來這灰色的北京來就讀這所比幼兒園還要小的大學,這本身就證明我是個挖坑高手,挖了之後往裏邊跳。然後就把自己埋了。埋了沒死,就接著挖,接著跳。就像是沒有意識的動物一樣,憑著本能在挖坑在跳。最多是偶爾說一句:SHIT,AGAIN.

但是我都沒有覺得挖坑有什麼不好。有時候還抱怨自己生不逢時,為什麼沒出生在五六十年代,憑著自己的挖坑本事,在那個風雲變幻,熱火朝天的時候,參與到偉大的挖坑行動之中去。因為那時候無論什麼“深挖洞,廣積糧”,還是防範蘇修、美帝的核威懾,還是第三次世界大戰都需要挖坑。及時到了上山下鄉,或者學陳永貴大叔的大寨偉業都需要挖坑修渠。

但是我也不會自認為自己是挖坑技術甲天下。那些造反最厲害的紅衛兵,給自己挖了一個巨大的坑,然後在裏邊待了十年,這種豐功偉績我隻能是望洋興歎。我隻是個小小的挖坑能手,隻能把自己埋了。而他們能夠把整個社會法律、秩序、道德、倫理、文化、知識都挖了,還挖到讓領袖不爽,然後就把他們送到這個“上山下鄉”坑裏待上十年。從坑裏邊出來之後,他們都能夠反思,創造了一種創傷文學之類的來緬懷自己在坑裏的生活。我從來沒對這種坑裏的事情進行過什麼反思,因為當時我很不聰明,現在也很不聰明,最多隻是在說糟糕,我掉到了坑裏,裏邊沒人就隻有我一個人隻能傻呆著。出來之後,接著迷迷糊糊挖坑,然後接著跳。我想這輩子都沒有什麼力量能夠阻止我這種循環的挖坑跳坑爬坑,然後再挖再跳的宿命。

但是現在,一個美麗的鄰家女孩就站在你的麵前,即使是個坑,也得跳,還很快樂地跳。況且這個坑,還有個美麗的奧黛麗赫本呢。

要埋,也有兩個人。另外一個還很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