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言今天心情不好,今晚走了這麼久,心頭那些陰霾和不安沒有能消除半分。
所以,她沒什麼心情接電話。
不過,擔心有要是,她還是拿出手機來看了眼。
見到手機屏幕上顯示的那個電話號碼後,溫言愣住了。
她愣了好久。
久得忘了接電話。
電話那邊就已經掛了,手機暗了下來。
溫言忙開鎖,動作很急,此時,她滑過手機屏幕的手摸到了幾許濕潤。
溫言頓住了。
雙手遲疑的往臉上一摸,才發現自己已經淚流滿麵了。
溫言是很少哭的。
就算是哭,她一般也會躲在被子裏偷偷的哭,不會被任何人看見自己的掉淚的樣子。
可是現在,她再也忍不住的在原地蹲了下來,抱著自己的膝蓋,低著頭哭了起來。
她哭了一會兒,卻絲毫沒有停下來的跡象。
反而越哭越傷心。
一直蹲著,蹲到她雙腿麻痹了,她都沒有起來,抽泣聲也一直沒有停止下來。
時間悄然逝去,許久之後,她的手機再度響了起來。
她哭聲頃刻間停了下來,忙拿起手機看了起來。
隻是,來電的人卻不是她所期待的那個人,而是溫母。
溫母見到她這麼久都還沒回來,擔心了,就給她打了個電話來。
溫言擦了擦淚水還有鼻涕,感覺自己的好了點,她才接起電話,“媽,我這就回來了,您不用擔心。”
溫言就算想克製,可溫母還是聽出了點端倪。
溫母心裏也難受,不多說了,讓溫言早點回來休息後,就掛了電話。
溫言整頓了下情緒,就準備回去了。
也是湊巧,這個時候,她的手機又響了起來。
溫言這一次看到手機上的號碼,拿著手機的手都顫抖了起來。
她吸了吸鼻子,之後,才接起了電話。
電話接起來了,可是那邊卻沒有任何聲響。
依稀的隻能聽到那邊的人低微的呼吸聲。
溫言自己剛哭過了,她也不想先開口,所以她也沉默著。
兩人就這麼沉默著,誰都沒有說話。
溫言擔心自己父母擔心,所以一邊拿著手機,一邊上了樓,回去了家裏。
溫母知道溫言哭了,所以跟溫父回去房間裏了,給溫言留一點空間。
直到溫言開了門,進去房間後,他們出來看一眼,然後關掉客廳的燈,回去房間睡覺了。
容域祁的聲音很沙啞,就像置身於幹旱缺水的沙漠,一樣。
溫言在房間裏坐下來好久了,電話那邊終於傳來了聲響。
“……嗯?”
“對不起。”
溫言眉睫顫動了下,好久都沒有能說得出話來。
容域祁這個人,向來都是很少跟人說道歉的。
溫言也不記得他有沒有跟她說過道歉了。
可是,今天容域祁這句對不起,她不想聽到。
“小貓貓,再等我一陣,好不好?”
“為什麼跟我說對不起?”溫言不答反問。
容域祁沒有說話。
溫言也不逼他,就這麼沉默著。
“小貓貓,對不起,這段時間裏,讓你受苦了……”
眼淚再次不受控製的從眼角如潮水般湧出。
溫言昂首,欲將眼淚逼回去,一次次的嚐試,卻徒勞。
“延延呢?”
她將手機拿開,擦了眼淚之後,平複了一點心情之後,才問。
“他在一個很安全的地方。”
“我什麼時候能見他?”
容域祁沉默。
這一次,溫言掛了電話。
溫言掛了電話,就哭了出來。
可是,容域祁的電話也沒有繼續的打過來。
之後,好長一段時間裏容域祁都沒有打電話過來。
溫言也沒有打電話過去。
兩人的聯係似乎就真的就這麼斷了。
溫言也漸漸的變得憔悴了起來。
無論你日子過得頹廢滄桑還是春風得意,時間從來都不會因此而停留。
一複一日,時間一晃,又到了十月初。
天氣漸涼。
溫言這天剛回去公司上班,秘書部的辦公室裏就沸騰起來了。
“容域祁這一次是真的要結婚了?不是吧?他還這麼年輕,就結婚了?”
“年輕?他都三十多了,還年輕啊。”
“唉,你不懂,有身價的男人跟一般人是不一樣的,我還以為他會到四五十歲才結婚呢,沒想到這麼快啊。”
“唉,不過話又說回來,溫言不是跟容域祁有一段嗎?現在他結婚了,溫言怎麼辦?”
“唉,雖然溫言是漂亮,可是像容域祁那樣身份地位的男人,溫言配不上,她跟容域祁在一起啊,那是飛蛾撲火,玩火**。”
“唉,沒辦法,誰叫容域祁這個男人確實夠魅力,就希望她能早日看開,不要想太多了。”
溫言捏著包包帶子的手在發抖。
在討論聲漸漸平息下來後,她才若無其事的進去了自己的辦公室。
隻是,工作的時候,她卻整個人心不在焉的。
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她的電腦網頁上已經出現了容域祁跟他未婚妻的八卦了。
八卦上大到容域祁結婚的日期,細到他們宴請要擺多少桌都寫出來了,有哪些人到場更是非常詳盡的一一列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