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張潛提高嗓音叫喊:“道兒上的朋友,把那四位先生放了,要多少錢我給。”“真的?”“啊!”“放人。”那一夥手持棍棒者立馬閃出一條道路,被圍四人向張潛拱手稱謝,躬著腰匆忙離去。
那夥人圍上張潛,有一人伸手出來,張潛並不搭話,將那人順勢一拉,那人一不留神撲到在地。其餘人眾一急,掄起棍棒掃向張潛。張潛縱身一躍避開棍棒,雙腳一較勁,借力打力,那夥人反被棍棒掃到一片。張潛自語:“棍子還抓不穩呢,就來充強盜,不過嚇唬嚇唬路人罷了。”正在此時,那夥人中年紀最輕的坐在地上,咧開大嘴哭上了。張潛可沒見過這個場麵,一時不忍責辱,反而安慰說:“你……你別哭呀,剛才出手重了,弄疼你了?”那人一口本地話,說“我娘三天沒吃東西了,今年又沒取到錢,我娘……”話沒說完,大嘴一咧,又哭上了。
張潛招呼楊鳳蓮過來,問:“鳳蓮,咱們包袱中有錢嗎?”楊鳳蓮說:“嗯,還有不少。”張潛說:“全部拿來。”楊鳳蓮答應一聲,極不情願捧給張潛。張潛倒是大方,把包袱攤開在地,說:“你們大夥分分,夠你們使一段日子了。”那夥人一齊跪倒在地,拜謝張潛。張潛說:“各位快快請起,舉手之勞,不必言謝。日後你們種些莊稼或是做些買賣,別幹這攔路劫財的黑活兒了。”哪知張潛話一出口,方才那年輕小夥又哭上了。
張潛耐住性子又問:“你還有什麼事嗎?說說看,我能不能幫你,你先別哭。”年輕小夥這才說:“我們本是附近村裏的農民,我們是有地種的。在我們村後麵有個小洋樓,那裏住著一個土財主,姓李,人們管他叫‘李老爺’。那位李老爺財大氣粗,為人霸道,手下又有一幫子打手,平素就愛欺負我們村裏人,問東家要錢,西家要糧,大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過去了。哪曾想前些天來了一夥外地人,還帶冒煙的家夥,自稱是什麼‘日軍先遣隊’。那夥人與李財主勾結,把我們種的地都搶了去,我們吃什麼?更可惡的是,他們……他們要搶占我們的房產,說我們在五天內送去一百的黃金可贖回我們的房子,五天後若交不出一百兩黃金,我們都得搬出村子。我們一商量,這才來小路上等,看見有錢人就嚇唬他們扔出銀子。我們……”小夥子嚎啕大哭,其他年長些的也跟著哭上了。
張潛心想:李財主欺壓鄉民已令人忍無可忍了,居然還勾結漢奸,簡直罪不可恕,我張潛豈能坐視不理?張潛眼珠一轉計上心來。說:“你先別哭。這李財主家有幾個打手?”年輕人回答:“連仆人大概二十來人吧。”
“你們村像你一樣精壯年輕的漢子有多少?”
“五六十人。”
“好。你清楚李財主家的地形嗎?”
“我沒去過,但阿三哥去過,他知道。”
“把他找來與我詳細描述一番,最好畫個圖樣。”張潛走到眾人麵前,高喊:“大家不必擔憂,我自有解決的辦法,可保住大家房田等一切財產。”張潛又走到那年輕小夥身前說:“你現在回去,挑二十五個精壯年輕的漢子,記住膽子一定得大。今晚到這裏來集合,我在這裏等你們,明白嗎?”那年輕人點點頭,照張潛所言去辦了。
楊鳳蓮問:“進峰,你真有妙計救這一村民眾?”張潛說:“那當然,你信不過我?哦,對了,有其他人在時別叫我真名了,容易惹來禍端。”楊鳳蓮問:“那叫你什麼?”“在下姓白,名文龍。”“白文龍閣下。”二人相視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