Ѿ_��-三年後。
蘇傾漓淡漠的望著鏡中的自己,素蕁為她綰了一個簡單的發髻,秀發中卻隻配了一朵院子裏中的梔子花。
她在家廟眨眼已經三年,這三年來,她暗中謀劃,如今也是時候回去向她們討債的時候了。
“小姐。”素沂從院子外行來,走到蘇傾漓身邊,低聲道:“公主已到靜安寺。”
蘇傾漓淡淡的應了一聲,便站起身,道:“能否離開靜水庵,就在今日了。”
出院子時,院子裏有三個粗使丫鬟,是蘇傾漓離開相府後白氏送來的,美名曰為照顧她的衣食起居,其實也隻不過是為了監視她罷了。
“大小姐,最近外麵亂著很,你去哪?”秀蘭笑嗬嗬的問道,眉目中卻帶了滿滿的嘲諷。
素沂麵色微變,但並未發作,隻是替蘇傾漓回道:“小姐在屋裏待的悶了,想去靜安寺走走。”說著,便與素蕁一左一右挽著蘇傾漓往外院行去。
出了院門,素蕁便沒好氣的罵道:“一個粗使丫鬟,竟然管上小姐的事了。”
蘇傾漓淡然一笑,“由她們去吧,今日的一切日後我總會讓她們加倍奉還。”
靜水庵是蘇府的家廟,而靜水庵便是臨著豐朝的國寺靜安寺。這三年來,蘇傾漓經常前往靜安寺燒香拜佛,以往,秀蘭那三個丫鬟也會跟著,但剛開始的那一年,蘇傾漓都安分守己,除了燒香拜佛便無其他,久而久之,她們也就不在跟著蘇傾漓去靜安寺了。故而素沂提到蘇傾漓要去靜安寺,秀蘭那三個丫鬟也沒起什麼疑心。
靜安寺外,主持親自去迎了孝清公主。
孝清由一個宮女攙扶著下了馬車,主持便迎上去朝孝清行了一禮,“公主。”孝清身份尊貴,但也知書達理,朝著主持微微頷首,“有勞主持。”
“公主客氣,這邊清。”
孝清公主,閨名豐絮,乃是許貴人所出,並無身家背景,而許貴人再次懷有身孕時,卻慘遭毒害,雖生下了五皇子豐黎,但許貴人卻也因此血崩而去。孝清與五皇子並不得聖寵,又無家族支持,早年的時候,二人的生活比普通的宮人也好不了多少,隻是這孝清也是個有骨氣有謀略的,暗中查探多年,終於掌握了證據,一舉告到了皇上麵前。
孝清不卑不亢,將案子分析的條理清晰,讓皇上大為讚歎,當即將此案的幕後主使打入冷宮,並為孝清賜封號為孝清,乃是讚其孝順且心中清明。而當皇上發現孝清以往十餘年生活苦寒,更是對這一雙兒女產生了愧疚,孝清一時盛寵無人能及,便是五皇子也水漲船高。
而孝清也不負孝名,被封為公主後的第一件事,她便是求皇上為許貴人在靜安寺立一盞長明燈,故而孝清每隔二年都會來靜安寺為許貴人齋戒沐浴十日。去年孝清因有事耽擱,所以才拖延了一年,這倒正合了蘇傾漓的意。
孝清屏退了眾人,隻留下了一個貼身宮女和一個嬤嬤伺候,隨著主持往大殿走去,而待走近,孝清便見大殿中跪著一位素衣女子。
孝清微微蹙眉,但並未說什麼,身邊的宮女卻已不滿道:“這裏怎還有旁人。”
主持朝著孝清行了一禮,解釋道:“公主,此女乃是相府的大小姐。”
“蘇大小姐?”孝清驚訝,三年前,大婚之日雲王妃換人,蘇大小姐生母在房中自盡這事在京都早已傳遍,傳言乃是這位蘇大小姐心狠手辣,多有苛刻生母,生母才會在她出嫁之日以命阻她出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