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事。”孝清拂袖,“怕是有急事,蘇小姐不必顧及本宮。”
“多謝公主體諒。”蘇傾漓盈身一拜,隨後坐下,望向素蕁,問:“前來何事?”
素蕁微微瞥了孝清一眼,隨後才好像下定決心道:“小姐,府上剛來的消息,說……說讓小姐一直住在靜水庵。”說著,素蕁還將手中的信雙手托起。
“你說什麼?”蘇傾漓麵色微動,眸中似是淚光,流光溢轉,平添了一份楚楚可憐。“父親當真如此待我?”麵色悲戚,卻不肯落淚。
素沂忙安慰道:“小姐,怕是消息有誤。”說著,素沂接過素蕁手中的信,遞於蘇傾漓,蘇傾漓低眸,似是思索了片刻,方才顫抖著手取過信,打開信之後,落目之中,字字句句,好似誅心。她也曾是他的女兒,卻為何待她這般殘忍。
蘇相竟狠心至此?孝清微微蹙眉,可心中卻更喜,既然相府容不得蘇傾漓,隻要她出手相助,蘇傾漓對她必定是感激不已,想及此,孝清便開口問道:“蘇小姐,可是如你丫鬟所言?”
蘇傾漓淒慘一笑,卻也傾國傾城,“讓公主笑話了。”
孝清聞言,立馬氣憤道:“欺人太甚!蘇小姐你乃是相府的大小姐,怎有長住家廟之理?蘇小姐,你且無需憂心,待本宮為許貴人齋戒期滿之後,蘇小姐便隨我一起回京。”
蘇傾漓聞言,麵上一喜,可隨即便露出一抹擔憂,“父親既然容不下臣女,即便公主有心相助,臣女怕……也無福消受。”
孝清起身,走至蘇傾漓麵前,握住蘇傾漓的雙手,“傾漓,本宮與你一見如故,若你不嫌棄,相府容不下你,你便長住公主府又有何妨?”
“公主?”蘇傾漓驚,雖說她也是想借孝清回京,她也知道孝清這番話多有作秀嫌疑,可是孝清的言語之中卻是真真切切帶了些感情,這倒讓蘇傾漓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孝清微笑,“什麼公主,若不嫌棄,我喚你傾漓,我年長你幾歲,你不妨喊我絮姐姐。”這番話下來,蘇傾漓心裏也是對孝清多了些親近,孝清若想拉攏她,未必需要做到這般地步,在她麵前以我自稱,又容她喚她閨名,要知道孝清如今正是盛寵,孝清對她的這番態度,怕是蘇相得來求著她回相府了。
蘇傾漓本想委婉拒絕,可當觸及孝清的視線時,不知怎的便羞怯的喚了一聲:“絮姐姐。”
孝清聽了,瞬間喜笑顏開,“好好好,傾漓你不知道,我那個五弟整天惹我心煩,我就想著有一個討喜的妹妹,這下有了你,我可就沒什麼遺憾了。”
孝清身為公主,妹妹自然不再少數,隻是蘇傾漓又怎會不明白,後宮之中,嬪妃爭鬥,便是這些公主皇子之間也沒有什麼感情,更何況孝清早年還被人欺辱,卻無人問,與其他幾位公主恐怕隻剩下恨了。
孝清與蘇傾漓兩人相談甚歡,素蕁又是一個活潑好動的主,見孝清也沒什麼架子,時不時的搭上幾句嘴,倒是把眾人都逗樂了。孝清也是誇素蕁素沂兩人,一動一靜,正是相宜。
正說著話,那方有兩位小和尚,一個在前,一個在後,托著一個托盤,朝這裏走來。
“見過公主,蘇小姐。”小和尚向著孝清微微頷首,又望向蘇傾漓。
“師父有何事?”蘇傾漓自然認出這個小和尚是玄清大師身邊的人,忙笑著問。
“小僧奉師叔祖之命,送三物於蘇小姐。”
蘇傾漓聞言,微愣,先前玄清大師所言,沒想到這麼快就差人送了過來,而小和尚已轉身將第一物遞於蘇傾漓,乃是一本古書,“此書乃是琴譜孤本。”
蘇傾漓頷首,雙手接過,未假手於人。待蘇傾漓接過之後,小和尚又轉身,取了第二物,乃是一塊玉佩,玉質看似普通,卻顯得格外雅致,“此玉佩送與蘇小姐,他日蘇小姐若有事相求,派人將此玉佩送上,師叔祖必定下山相助。”
蘇傾漓大驚,想請玄清大師下山,恐怕連皇上都請不動吧。不說蘇傾漓,便連孝清也是大吃一驚,對蘇傾漓越發看重。蘇傾漓接過玉佩之後,小和尚才遞上第三物,乃是一個錦囊,“錦囊中裝有三年前師叔祖為蘇小姐所解的簽言。”
此言一出,蘇傾漓更驚,麵上甚至一閃而過一抹恐慌,轉眼即逝。
蘇傾漓將錦囊接過,朝著小和尚雙手合十微微頷首,“有勞師父。”
而蘇傾漓的表情一覽無餘皆落在了孝清的眸中,不由得對那個簽言起了好奇心。按這送禮順序,分明是最後一份禮物最為貴重,可玄清大師的簽言雖然難得,但怎麼會比得上那塊玉佩來得有價值?不過雖然心中好奇,孝清倒也沒有直接問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