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上的護士也越來越少,好半天都沒人過來,大魔眼巴巴地守著,生怕錯過機會,也不敢靠近司徒穎旁邊的病床。
人越急越口幹舌燥,他不停地喝水可還是感覺腳底下像是踩著炭火,有股熱烘烘的氣流自下而上直逼麵門,臉滾燙,手心冒汗。一定是發燒了!昨晚的自己還生龍活虎,現在卻頭暈眼花,並且有越來越虛弱的趨勢。就在大魔就要虛脫時,一名護士進來了。簡直是天助,這次隻有一名護士進來,她是來測體溫的。
“小姐,請您一定要幫個忙,不論多少錢都可以,幫我們聯係家裏人好嗎?”大魔死死抓住護士的手腕,就像抓住救命的稻草。
“姐姐,我好想媽媽,求求你了……”司徒穎躺在床上喘起了粗氣,話還沒說完豆大的眼淚就淌了出來。
“你們別這樣,這個……這個……會好起來的。”小護士肯定遇到了不止一個這樣的病人,不為所動,馬上拒絕了。
“求您了,姐姐,你開個價吧,我家有錢,一萬塊怎麼樣?幫我打個電話,就通知他們一聲就行。”司徒穎眼淚汪汪楚楚可憐地哀求道。
“這……”小護士心動了,一萬塊,幾乎是她一年的純工資收入。
“五萬!兩個電話,還有我家的。我保證,你打完電話後,很快就會收到錢。”大魔心生一計,在護士耳邊小聲說道。當然是讓司徒家的人買單,以司徒家的財力一萬和五萬沒多大區別。
“好吧,我試試。”看在錢的份上,小護士勉為其難地說。
兩小時焦急的等待後,小護士帶來了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
好消息是兩通電話很順利,司徒家的人早就擔心壞了,大小姐已經失蹤了整整二十四小時,差點就要去報案了,他們也答應明天銀行一開門就給她的賬戶轉入五萬塊,而且願意付出一切代價把司徒先弄回去。
壞消息則是:根據血液樣本分析,那輛公車上的帶病患者體內的病毒已經發生了變異,公車內的其他幾名乘客連同大魔和司徒穎全都感染並迅速發作了。這種變異後的病毒傳播性更強,更無藥可醫,另外大個子已經下了病危通知書,很可能熬不過二十四小時。
“你的意思是,我們現在回去也是死路一條?”大魔熬了整整二十四小時沒有休息,雙眼通紅地瞪著護士。
“恐怕是的。”護士輕輕點了點頭,“而且你們還很可能把病傳染給家人。”
“這不可能。”大魔氣惱地把雙手揪住頭發,恨不得這一切隻是個噩夢。
“你可以不信,沒人願意這是真的。”護士不太滿意大魔的態度,她頓了頓,認真地說,“我還有一個不太確切的消息,這是目前唯一的希望。”
“說吧姐姐,錢不是問題。”司徒穎弱弱的聲音,說出來的話卻比大魔有分量得多。
“今早上經過主任辦公室的時候,偷聽到主任在打電話,原來這種病是從美國傳過來的。那邊現在已經研製出了初級抗體,這是目前唯一能治療變種病毒的抗體,不過療程非常緩慢,而且價錢也不便宜。咱們這裏可能要先弄一批過來先進行保守治療,不過適用對象是本市的領導和部分醫護人員。”護士麵無表情地把話全部說完了。
“操!”大魔極不冷靜地對著牆壁砸了一拳,病魔不僅侵犯了他的身體更開始入侵他的精神。
“姐姐,你能幫我弄到嗎?”司徒穎相信護士不會平白無故說出那番話來。
護士沉吟良久,終於開出了最後的價碼:“現在這種情況下,你們能信任我我很榮幸,不過我也請你們理解,做這麼危險的事隨時可能斷送這份工作,所以我希望,能換來一輩子的保障。”
“您開個價吧。”關鍵時刻,還是大小姐說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