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那晚陸鍾對老陳說過的話,老陳賭品也不錯,很認真地做到了,沒有給大膽榮的人發現。那晚也是陸鍾借老陳的手機最後一次給曾潔打電話,告訴她第二天動手劫金行的時候,就把司徒穎和師父救出來,給司徒穎換上女服務員的製服,老韓躲進換下來的床單堆裏,找機會逃出那層樓,逃出酒店就離開了監控視線。曾潔找漁村的漁民幫忙,多給些錢,用漁船把他們送到香港。最後還要確定要使用一輛集裝箱卡車,掩護潲水車最後撤離。
這個計劃,就是轉為自作聰明的大膽榮量身定做的,陸鍾算準他會不放心自己,臨時改變計劃奪走放了金水的潲水車。那兩輛潲水車停放的位置在金行門外的監控攝像頭範圍內,自己人不方便現身,另外也擔心被大膽榮發現,隻好拜托老陳幫這個忙。老陳最多也就是覺得有些奇怪,但換兩個車牌本身並不違法,跟金行劫案也扯不上關係,陸鍾可以很放心地拜托他。就算日後老陳再想起這點不對勁,陸鍾他們也已經帶著這些金子離開香港回大陸了。對了,怎樣才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把這麼多金子帶過海關呢?
陸鍾剛開始思考這個問題,車已經停了下來。
車門咣當一下打開,陸鍾萬萬沒有想到眼前竟然站著師父和司徒穎,師父臉上的瘀傷還沒消,好在精神不錯,已經恢複了平時的笑容,正樂嗬嗬地看著他。司徒穎瘦了,瘦多了,陸鍾第一眼看到她就有覺得心被一隻看不見的手揪了一把,難受。
“回來就好啊!”老韓看著徒弟們平安歸來,像父親一樣敞開了雙手。
“師父!”陸鍾單子凱梁融異口同聲,他們撲進師父懷裏抱成一團,大家哭了又笑,笑了又哭。司徒穎也笑了,笑得有些疲憊,她也輕輕地抱著師父,抱著大家。陸鍾抬起頭看著她,感覺就跟做夢一樣,兩個人的手越過大家,緊緊地地握在一起。司徒穎的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大顆大顆地滾下來,她從沒有這樣哭過,像個孩子,蹲在地上抱著頭,肩膀一起一伏。究竟受了多大的委屈,陸鍾問師父,可老韓搖搖頭,她不肯說。
“好了,咱們先進去,被外麵的人看到了不好。”一直站在身後的曾潔提醒道,司徒穎這才站起來,捂著臉,任性地衝進屋裏。
陸鍾這才回過神來,仔細打量起所在的地方,周圍有一圈不高的圍牆,門口是兩扇鏽跡斑斑的大鐵門,透過鐵門可以看到外麵,同樣外麵的人也能看到裏麵來。雖然沒有見到人,但能聽到遠處傳來狗叫,附近應該的有人,得盡快把東西處理掉。
潲水車開進一旁的車庫,大家把盛滿金水的潲水桶卸下來,又運到不遠處的廠房裏,直到把最後一桶金水運完,大家已經累出了一身的汗。
時間緊迫,大膽榮失敗的消息穿到老板的耳朵裏,加上老韓和司徒穎的私逃,這兩個壞消息足以讓他震怒,他就算把香港翻一個遍,也會要把這幫老千和金子找到。雖然陸鍾的設計還算巧妙,但香港隻有這麼大,躲不了多久,必須在被發現之前回到大陸。
也許是壓力越大動力越大,陸鍾忽然想到了帶著金子離開的辦法,不過眼下他們全都不方便出去,隻好再拜托曾潔,多幫一個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