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總是緊張的,好在有個同謀者相伴,隻要看到羅晨,馬小麗的心總是安定些。
孤男寡女朝夕相處,難免有些小曖昧,羅晨似乎對馬小麗也開始關心起來,幫忙煮麵洗碗,多泡一杯咖啡,不過這些都是不經意地,他並不想把交往深入。
馬小麗很失望,從小到大拜倒在她裙下的男人多不勝數,羅晨對她太不感冒。她的自信源於容貌,在比她見過更多世麵的男人麵前,這份自信會大打折扣。
說不定他是個深藏不露的情場高手,深諳誰先開口示愛誰就輸的遊戲規則。馬小麗自欺欺人地想著,羅晨卻寧可看新聞也不願多瞧她一眼,好勝心被激起,她暗下決心,等五百萬到手,哼!
一切都按部就班地進行,起初,馬小麗有種做夢的不真實感,畢竟是綁票,是犯罪。是羅晨的謹慎和認真,令這計劃切實可行。他運籌帷幄,一步步推演各種出現的可能,小心避免各種風險,短短相處的幾天,馬小麗對他的好感越來越多。
家長們的反應,比預計更好,接到勒索電話後,他們的聲音都在發抖。幾十歲的人,閱曆比普通人更多一些,絕不是裝出來的,而是真的擔心孩子的安危。
羅晨作為綁架者,給馬小麗家長打電話,輪到被綁者說話了,馬小麗接過電話卻轉過身去,顯得有些別扭。事後羅晨問她,為什麼要轉過身,她解釋特別緊張,眼裏全是淚,又怕家長起疑。
也不知雙方家長是否報警,按照羅晨的完美計劃,警察是否出現,都不會影響拿到錢的結果了。
終於到了最關鍵的這天,馬小麗緊張得徹夜難眠,她甚至瞞著羅晨做了B計劃,準備了應急包,預定了一張機票,萬一事情搞砸,立刻閃人。
這天天氣也很是理想,二人換好衣服出發,一次又一次換卡打電話,發出指示,並遠遠地守在這一城區最高的樓上,用望遠鏡看車的走向。果然,家長們還是報了警,遠遠地能看到每輛車後都有兩台便衣的車在跟著。
按照羅晨的計劃,把家長們搞暈後,命令他們去金行把錢換成價值五百萬的金條。家長們雖然罵罵咧咧,為了孩子,卻還是照做了。望遠鏡裏,羅晨遠遠看著十字路口兩邊的兩位家長的車,已經按照原定計劃一步步進入可控範圍。
接下來,就是整個過程中,最令人擔心的部分,製造一次事故,造成交通堵賽。
馬小麗不知道羅晨怎樣安排,問過好幾次,他總說到時候就會看到。
下樓前,羅晨打了個電話,不過並未真正接通,而是響了三聲就掛斷了。馬小麗驚訝不已,問道:你還找了其他人?
“放心,從網上雇的,不會出賣我們。”羅晨神秘一笑,拉著馬小麗趕緊下樓,他們必須在三分鍾內,趕到負一層的停車場,騎摩托。
此時的二人全都換上了黑色的外套,外套內,穿上了加厚棉衣,用以模糊身材線條。為保險起見,頭盔之下,再加一層黑色頭套,隻露出兩隻眼睛。
羅晨的駕駛技術很不錯,左躲右閃一路狂飆,邊開車,邊通過藍牙耳機給兩位家長打電話,借口信號不好,讓他們把車窗打開。馬小麗緊張得繃緊了所有神經,滿腦子問號:一路的車全都停了,究竟是誰製造了事故,這人是否真的可靠?家長們是否會如約打開車窗?
“腰帶係好,加速了。”羅晨頭也不回地吩咐道。
馬小麗要傾斜身體,去夠裝有金條的箱子,為穩住重心,羅晨預備了一根加長加固的腰帶,把兩人身體綁在一起。
摩托在停滯不前的車流中穿行,距離前麵的白色寶馬隻有不到三十米,羅晨再一次叮囑馬小麗,千萬穩住。
這輛車是羅爸爸駕駛,車裏隻他一人,為分散注意力,羅晨發布下一個指令,讓他盡快趕到下一個路口。羅晨爸爸都快急哭了,路上賭得厲害,除非插上翅膀,否則……
話還沒說完,隻見車外邊冒出一個黑影,箱子就往外窗外飛。羅爸爸嚇壞了,忙去抓箱子,不料車手反手就是一刀。那是把尺餘長的西瓜刀,寒光一閃,刀沒砍在羅爸爸手上,倒也嚇得他縮手。趁此機會,繩索一收,箱子飛了出去。
這動作,羅晨和馬小麗練過上百次,她手裏有根繩索,繩頭係著改裝過的安全扣,一勾上箱子提手,會自動鎖住,繩子和安全扣的牢固程度足夠承受裝了金條箱子的重量。
“你還帶著刀?”馬小麗再一次震驚,看來羅晨對自己保留的部分不僅僅是那個製造車禍的路人。
羅晨沒功工夫回答,繼續往前飛速駛去,十字路口,隻見一輛小貨車橫在路中,車後的塑料桶繩索斷裂,大大小小的桶滾得遍地都是,交警正幫忙收拾那些桶,司機不知所蹤。
看來這就是大堵車的源頭了,馬小麗打起精神,還有下一個五百萬在前邊等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