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夠做到對一切眾生無害、無恨、無嗔恚,有愛、有信、有慈悲,這是一種了不起的精神境界。
以平常心待事,是說不論壞事好事,我們都該看作是平常之事,好事不過分歡喜,壞事也不過於焦慮;不論這事情是大是小,我們都要以不急不躁的心態去處理,心情一急躁,肯定出問題。
還有,同樣的事,發生在不一同人身上或是由不同人去做,我們的態度要保持一樣。比如升職加薪這樣的事,假如是我自己的好友,我就覺得高興;假如是我的對頭,我就心裏煩悶,那隻能說這煩悶是我們自己找的。
不能保持平常心,首先就是心上起了分別見。何不對人對事都寬容些、大度些,自己也能快樂些、輕鬆些。經常聽老人們說“與人為善天地寬”,我們在用慈悲心對他人時,別人也一定能覺知到我們的一片真誠,即使以前有什麼糾葛或誤解或矛盾,也能最終得到化解,所以,慈悲情懷是擁有好人緣的一件“利器”,它很溫和,也很讓人願意接受,越是這樣,就越能破除人際交往中的障礙。心中懷有慈悲的人,天下沒人能傷害到他。慈悲心從哪裏來?慈悲心就從平常心中來。您可能覺得糊塗了,怎麼一會兒平常心,一會兒慈悲心的。其實,不論是哪個“心”,都是我們原本的清淨心體。我們真正的安止處,就在平常心之中。
當我們能以平常心處理日常生活中的各種矛盾問題時,我們必當是寵辱不驚,淡泊安然的,我們也必當是心態健康,情緒良好的。人們總是說人際關係很難搞定,人事問題很麻煩,但我們隻要保持簡單、真實、平和的自我,保持平常心態,無論我們在什麼樣的環境下,從事什麼樣的工作,和什麼樣的人打交道,我們一定都能活得從容而灑脫,哪怕是在壓力之下,在困境之中,也必定能安享生活的真實意義,完成自我的生命價值。
(4)看淡世間事,安住平常心
“也不知現在這世道是怎麼了,怎麼人都變得這麼勢利、冷漠呢?”某位老朋友對我發著牢騷。
這個朋友在某企業裏工作,壓力一直不小。尤其是在人際關係方麵,他覺得現在這社會很難和別人打交道,拿他的話來說是“人心不可不防備,人心越來越冷漠,人也越來越勢利”。
“前兩年,我的業績在單位排名十分靠前,很多同事都圍在我身邊;現在我一麵要處理家庭矛盾,一麵要應付工作上的事情,精力自然不夠用,業績也不像以前那麼好,結果,以前圍在我身邊的朋友也對我冷漠多了。”他一邊灌下酒,一邊向我們訴苦。
“在你困難時對你冷言冷語的人,那並不是真正的朋友,你又何必為這些人生氣呢?”我勸他說。
“我就是不甘心呀!想想我以前怎麼對待他們的。人情何以冷漠到如此地步啊。”從他悲憤的語氣中,我能感覺到他在單位一定是受了很多委屈。沒想到,我一直尊敬的兄長,竟然也有難解的苦惱。
我們活在人世間,總會遇到形形色色的人,在這些人之中,有些是來幫助我們的,有些是會愛敬我們的,有些是要給我難堪的,有些是要給我們傷痛的……佛家認為,我們和他人之間的關係不論是個什麼結果,呈現出怎樣的狀態,都是由於過去我們自己種下了不同的因,到了一定的時候,必將承受不同的果。我們不能強求每個人都喜歡我們,接納我們,但我們應該在人與人的關係中保持平常心態,對於幫助我們、敬愛我們、有恩於我們的人,我們應該加倍對他們更好,但是即使是那些使我們痛苦,讓我們難堪,對我們有偏見的人,我們也要以寬恕之心善待他們,切莫以為別人的一句罵,我理應罵回去,這才是不吃虧的表現,須知道冤冤相報何時了,能忍一分是福田。契此和尚有詩雲:“是非憎愛世偏多,仔細思量奈我何。寬卻肚皮須忍辱,豁開心地任從他。若逢知己須依分,縱遇冤家也共和。若能了此心頭事,自然證得六波羅。”
契此和尚又稱布袋和尚,據說是彌勒的化身,他勸導人們要有度量,能寬容,不要去計較世間的是非愛憎。隻要心胸寬廣,即使遇到冤家也能相安無事。能做到寬容、大度、忍辱,這樣的人自然心頭不煩不惱,沒有憂愁。
真達觀者,不會為世間百態、人情冷暖而擾亂自己原本寧靜的心靈,每當遇到不愉快的事、不愉快的人,他們也多是能忍便忍。有人管忍讓叫做“窩囊”,誠然,忍讓也要看是在什麼情況下,但在一般的社會交往中,隻要不是原則性事情,我們適當地忍讓一回,又能怎樣。
在日常生活中保持平常心,首先的就應該是善於用愛心、慈心去包容他人、寬恕他人、善待他人。在生活中,我們與人相處時難免會有怨恨產生,怨恨很容易在人群中感染,但是,慈愛更容易被感染。而我們在麵對誤解或被人怨恨時,隻要能安住於平常心之中,拿出自己的一點點寬容和慈愛,就能化解無盡的怨恨,省去許多麻煩。
在桐城,有條“六尺巷”,這個名字得由來還有一段動人的故事。
據說,清代大學士張殿英在京做官時,某天,他收到老家的書信,開始他還以為老家出了什麼大事呢,待看過信後,他才明白了事情的原委:家人的鄰居因新修宅所,打算向外擴三尺院牆,而張殿英的家人覺得不能被鄰居占了便宜,因此就寸土不讓,兩家人便一時之間爭執不下。侄兒連忙寫信給張殿英,希望能借助他的權勢來威嚇一下鄰居,以使鄰人停止外擴。張殿英讀罷信後,隨即修書一封:“千裏家書隻為牆,讓他三尺又何妨。萬裏長城今尚在,何見當年秦始皇。”
張殿英的家人接到書信後,覺得他言之有理,便主動修好,立即停止了和鄰居之間的紛爭,讓出了三尺地。鄰居知道此事後,十分愧疚,不僅來到張家謝罪,還主動讓出了自己那三尺土地。於是就形成了“六尺巷”,這個故事也被當作寬容待人的典範。
有位朋友在某家公司上班,她對我說起去年冬天的一件事情:那天清晨下起了大雪,路況十分不好,她坐在公交車上,心裏很是焦急,因為她不想因為交通堵塞而遲到。她身邊很多人也在紛紛抱怨,都擔心上班遲到被老板批評。司機師傅說道:“今天路況不是很好,可能確實要耽誤大家的時間,不過,和別的事情相比,還是大家的安全更重要啊。今天害大夥兒遲到了,對不起各位啊!”眾人一聽,便都停止了抱怨,有個小夥子說:“寧願晚到十分鍾,也不能因為著急趕路而出事。”大家紛紛表示同意。
等她到了公司,已經遲到了五分鍾,她看到迎麵走來的經曆,笑著說:“今天雪很大,不是嗎?”經理略微怔了一下,讚同地點點頭。我的朋友繼續說道:“對不起,我來晚了。”這位經理也笑了說:“你來得剛剛好!”
我的這位朋友在公交車上的急躁全被司機師傅那暖心的話語給清除掉了,我想,在她下了公交車走向公司時也是滿臉的微笑。人與人之間的相互包容,便要在平常心的基礎上建立起來。
在麵對利益得失時,我們能以平常心對待,自然就不會有“別人侵犯了我的利益”的想法,即使是對待對手,也能公平競爭,而不會一味地詛咒對方;當我們能把名利看得淡泊時,自然不會去計較誰比我出名,誰比我風光。能把世人普遍看重的東西看淡,自然不會隨便就和他人結怨結仇了。所以說,寬容和大度是從平常心中來的。
世態炎涼,人情冷暖,本就不是一成不變的,又何必因為他人的勢利嘴臉和冷漠心腸而讓自己難過傷心呢?別人冷漠,自己火熱;別人勢利,自己隨和,這樣活著才不那麼累,而且也能讓自己所處的環境變得更美好,與他人交往時既不會因為一點虛頭小利而大動腦筋,也不會因為他人的讚美或毀罵而動怒。
“人一走,茶就涼”,是件很平常的事,為了這樣的事情而大發脾氣,那可真是犯不著。你在位時,人人吹捧你,對你點頭哈腰,失去了權勢,立馬就成了路人甲,以前對你唯唯諾諾的人,估計見了你連個招呼都不願打了。可是,假如您心態夠好,能有個平常心態麵對世間百態,您也大可不必因此生氣,我們這一生能交到的真心的朋友,能有幾個呢?有些朋友,可能是我們小時的玩伴,但他們隨著歲月的流逝而隱沒了,都去忙自己的事業和家庭了;有些朋友隻是為了共同利益暫時結成的聯盟,一旦達成了各自目的,自然也就分道揚鑣了;有些朋友願意和我們風雨同舟,在我們困難時給予安慰和幫助,但總有一天,我們要麵對分別,也許是因為畢業,也許是工作調動,也許是發生意外。人與人之間的際遇,本身就是變動著的。當我們能識破這些變動,自然就不會在為各種變化而有不能適應的感覺。
清朝鹹豐年間,有一位出身貧寒的廣東學子李文田在殿試上一舉取得探花,任命為翰林學士。李文田衣錦還鄉後,在家中設宴款待鄉鄰老少,親戚朋友,眾親友無不恭敬逢迎,極盡拍馬溜須之能事,李文田忽而想起多年前,家中貧困他四處借貸求學的往事,不禁百感交集,便揮毫寫下對聯一副:
憶當年貧窮,柴米俱無,賒不得,借不來,三十年中,天眼未開人眼閉;
蒙今日富貴,錢銀兩便,親也臨,疏也到,九個月內,藍袍乍脫錦袍歸!
類似於李文田如此經曆的人們,一定難以計數。若是以平常心看待人間百態,也不過是一場幻夢罷了。從以往的柴米俱無,到如今的錢銀兩便,在這變化之中也該看破些人世的沉浮。世上確實有那麼一些人,恨人有、笑人無,當看到別人落難時不僅不去幫助,而且還說些嘲諷的話。可是,麵對這樣的人,我們絕不能生氣,起了嗔恨心,最終受苦的還是我們。那嘲諷我們的人,不會代替我們承受惱恨的痛苦。我們倒不如看得平常些,把自己的精力投入到學習、工作之中,過自己的生活,也許貧窮困窘,卻也安然自得,內心的充實和快樂,隻能靠自己來給。那些嘲諷我們,笑話我們的人,說不定有一天還會奇怪為什麼我們物質上並不富足,卻依然會活得很開心呢。
達觀、淡泊、內心平和的人,往往能夠自覺地對治自己的嗔恚和憤怒,而這種心態和修為就是經由體悟平常心而得來的。經常有這麼一句話:你有怎樣的心態和修為,就決定了你有怎樣的位置。
在宋代的《高僧傳》中記載著唐朝太守李翱與高僧惟儼禪師的一段故事。
節度使李翱仰慕禪師的學問和德行,多次派人請老禪師到府上談經論道,可是都被禪師拒絕了。沒辦法,李翱隻好親自來請惟儼禪師。
當李翱找到惟儼禪師時,發現他正在一棵鬆樹下閱讀經文。老禪師知道來者是誰,卻也並不理睬,隻顧自己看著經文,李翱不願意打擾他,就立在一旁等候。可是老禪師仍舊不理不睬,看完經文,自己就閉目養神了。旁人說:“禪師,太守等您好半天了。”
李翱本就是個火爆脾氣,見此情形,忍不住發怒道:“真是見麵不如聞名,看來我這躺是白來了!”
這時惟儼禪師慢條斯理地問道:“太守也是讀書人,為什麼您要相信自己的耳朵,而忽略自己的眼睛呢?”
李翱聽完,連忙拱手謝罪,問道:“請禪師慈悲,開示給我,什麼才稱得上是‘道’。”
惟儼禪師以手指了一下天空,又指了一下目前的淨瓶,問道:“你懂了嗎?”
李翱搖頭,說:“晚輩還是不懂。”
惟儼禪師笑道:“雲在青天水在瓶。”
李翱聽後似有所悟,當即沉吟道:“煉得身形似鶴形,千株鬆下兩函經。我來問道無餘說,雲在青天水在瓶。”這首詩既是描寫惟儼禪師已然得道的玄妙境界,更是道出了修行和生活的真諦。
生活就該是這樣,我們的心也是如此。雲在天上,能卷能舒,每一種形態都是它的本來麵目;水在瓶中,能圓能方,不斷在變化著,但每一種變化都不離它的原本性質。不論是雲,還是水,它們都是自由而從容的,而我們的心也該像它們那樣,自由自在,無拘無束,能在天空中舒展,也能在瓶中靜默。清淨無染,流動無滯,這便是我們的心境。這也是物我兩忘,順其自然,寵辱不驚的平常心。
清淨、自在、無為,這樣的心態比嗔恚充斥、怒火充滿的心要舒服得多。憤怒是一種毒,它需要以清淨淡泊來加以對治。心態越是平和,就越不會因為外境的影響而發怒。從容淡定的好心態,也可以使智慧生起,從而找到解決問題的好辦法。有時候我們麵對問題,隻是一味地憤怒或是抱怨,這不僅使問題得不到任何解決,而且當怒火嗔恨充滿心間時,不論我們以後采取怎樣的行動,事情的結果怎樣,在憤怒發作的那一刻,我們就已經輸了。
寬容別人也是寬容自己,善以平常心麵對他人對我們的不公和傷害,這不是吃虧,而是在修福,在磨練,在提高自己的人生境界。
人活一世,其實也挺簡單的,我們何必在世態炎涼中迷失了自己原本的心靈安寧呢?當我們有一天,學會安住在平常心之中,那麼世間的人情冷暖及一切言語傷害也都不會影響到我們內心的平和了,憤怒這種毒素帶給我們的就不再會是心靈傷害,而是心靈修行,在這樣的生活狀態下,我們才能真正成為自己心靈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