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回 人麵全非(1 / 2)

易水寒在終南山上,轉眼間已然十載,他細目長淡眉,唇紅齒白,容貌甚是英俊,這一天,在飛仙池上立著,清風拂過,長袍飄飄腳下魚蝦相戲,心中不甚快意,站在水中如立雲端。舉目望去,卻是楊淩熙的舊居,此時人去樓空,不禁悵然“她現在在哪裏,過得可快活麼,她一定長得更漂亮了,嗯,十年已到,我馬上就可以下山了,我先回家看下父母,就去找她,也不知道父母親這幾年可安好。唉……”“冰兒”,一聲叫喊,把易水寒從思緒中拉回。啊的一聲,噗,掉到了池中。急忙爬了上來,見虛行子過來笑罵道:“你這五行水術還未精純,日後還要多加練習啊!你收拾收拾,明天就下山去吧!”“啊!”,易水寒一驚,雖然時刻都想下山,可真要離開這生活了十年的地方,這兩位和藹可親的老人,終究有些不舍,回到書屋,在行囊裏裝了一本《六甲天書》,想著這十年來當真是轉瞬即逝。在終南山的最後一夜是不能眠了。

第二天大早,易水寒已然打點好行囊,穿了一套師傅下山買來的白衫,戴著綸巾,儼然一副書生的模樣。虛行子和飛虹子在座上等著易水寒磕完了幾個頭,就起身扶起他,飛虹子道:“你此時下山,為師有書信一封,你去長安轉交給一個叫百裏揚的人,此人是長安尹,也不算難找。”,易水寒接過口稱“是,弟子一定辦到”,眼往飛虹子道:“師叔,弟子想問……”,飛虹子笑道:“你是想問熙兒在哪是吧,哈哈”易水寒被說中心事,麵色一紅,飛虹子道:“知好色而慕少艾,也沒什麼大不了,她是當朝大將軍楊玄之女,世居洛陽,但老道奉勸你一句,萬事隨緣,不可強求。”,易水寒點了點頭。虛行子道:“冰兒,你雖手無縛雞之力,但你讀這十年的書,也足夠你安身立命了,記者,智者必懷仁,少殺戮,我和你師叔,也不在這終南山上了,雲遊天下,將來若是有緣,再相見吧”,易水寒眼眶含淚,“弟子謹遵師傅教誨”。虛行子交給他一柄防身劍和一些盤纏,和他說下些下山後的事,易水寒自十歲上山,邇來十年寒暑,這人世間也不知道變成什麼樣了。易水寒別過師傅和飛虹子,翩然去了。

“孽緣啊,但願這孩子日後別因此走上邪路才好”,飛虹子道,虛行子歎道:“我輩修道之人,怎可執著,一切隨緣吧”

終南山離長安甚近,長安城乃是西漢故都,繁華冠於當世,便是東都洛陽也頗有不及。易水寒一入城覺得一切都是新鮮。見集市上熙熙攘攘,小販的叫賣聲不絕,他信步走著,忽然見一對官兵打馬飛來,在他跟前立住,那為首的官兵指著他,“這賊人光天化日,竟然拿著兵刃,拿下了”,不由分說,下來兩個兵卒將他綁了,易水寒暗暗叫苦,心想,不就是帶著一柄劍麼,何況自己又不會使,隻不過防身而已,但不管他怎麼說,官兵就是不聽,一路把他拉到大牢裏去,將他身上的行囊都收了去。易水寒仰天長歎道:“想不到我這剛剛下山就有牢獄之災,這可真是造化啊,也不知道將來……”,忽然那暗黑的牢房角落傳來一聲:“哼哼,都入了死牢了,還將來個屁,明日西口卡擦一刀,魂飛天外,哈哈,嗬嗬”,易水寒這一驚非同小可,仔細看了看那人,臉上一道刀疤從左到右,端得猙獰可怖。易水寒顫聲道:“我不過是帶了把劍,這罪也要殺頭”,那犯人冷笑,“**還帶刀呢,老子就是有道刀疤,又多看了那長安伊的兒媳婦幾眼,就被客客氣氣得請到這裏來了”他身上幾道鞭痕,想必這“請來”是很“客氣”的了,易水寒大怒,“天下還有這等蠻橫之人”,那犯人繼續道:“不過這長安伊的兒媳婦倒是個標致的美人,當真是世間少有啊,”說著咽了幾下口水,易水寒心裏暗笑不就是個女子麼,天下又有誰比得上我大師侄,想到大師侄這稱呼,不禁笑了起來。那犯人奇道:“你笑個球,你要是見了那女人,包你比老子還失魂落魄。”他倒是以為易水寒在笑他。易水寒也不理會,隻是想著如何脫身,正想著,忽然牢門一開,進來幾個牢頭,還有抓他的為首的官軍,指著易水寒叫道:“這位就是易公子吧,小弟我有眼不識泰山,還望您老人家恕罪”,易水寒不明就裏,但這軍官看來四十幾歲,自稱小弟,自己倒成了老人家了,“易公子,百裏使君有請”,易水寒想到莫非是他們收我包裹的時候看到了信,這百裏使君莫非便是百裏揚麼,心想走一步算一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