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篇(1 / 1)

點點頭,就是知道,才覺得麻煩。

理理思緒,對世遺道,“不要碰她手上的傷口,準備有暖爐的房間,要一桶熱水,還有,在她旁邊,和她說說話——等我過來。”

轉頭一指那把被我扔在地上了的劍,“秦詩你小心拿這劍,劍身也不能碰,一樣去等我,可能要你幫手,還有,穀姑娘的劍鞘方才我們落在了附近街上,也要麻煩你讓人去找找。”

深吸口氣,看他們各自神色複雜地照話去做,我叫來秋碧,“陪我上房換衣淨手。”

整個身子的重量掛在秋碧身上拖回房。秋碧打來了水,被我趕了出去。

關上門,從櫃子裏翻出一匹吸水的麻布,拿小刀在燭火上一烤,攤開自己左掌——掌心也開始和穀之華一樣泛出淡赤色。

還好隻握了那劍柄一下,若和穀之華一樣直接沾上了“寒火”,恐怕也回不來了。

凝神,用刀背將那些開始軟腐的皮肉一一剔去。

就著燭火,一下一下地挑破,除掉。

竟然沒有覺得很痛......手上知覺,好像不如以往......

隨便包了塊麻布,也沒有出很多血,應該是因為我經脈損傷,血流比一般人慢很多的緣故。

還可以動,應該,可以支撐到處理完穀之華的手。

忙完,找到件幹淨輕便的衣服換上,開門出去。

以往很多時候,不可能隨身配備鹿皮手套之類的物事,也有不小心碰到或沾到“寒火”的機會,剔刮自己傷口的時候確認了其毒性,所以穀之華的毒,雖然我不知道具體的種類,但是可以拔除。

手搭在門上,皺皺眉,“不是讓你們等我的麼——”

秦詩倚在門外牆上,眼光輕輕在我手上一停,又不動聲色地移開,含笑道,“秋碧說,你不讓她進房,所以我來看看。”

女生外向啊,轉念一想,這不本來就是人家的丫頭,向著我才是怪事。

“看完了沒?看完走了。”將手裏的麻布扔了給他,徑直走在前麵。

秦詩跟在後麵,居然也不嫌我走得慢,悠悠道,“我不覺得你會用得著她來救命。”

是啊是啊,很想誇你一句,眼光犀利。

心不在焉地回,“怎麼說?”

他笑了,頓了頓,接著說,“換句話說,我不覺得她有能力能救你。”

“穀姑娘劍法如神,我是大半個殘廢,”不以為然,好像自己真的料事如神一樣,我馬上反駁,“不是她救我還能我救她麼?”

“如果是正當比試,光明正大,穀姑娘當然沒有問題,”他說,“但是這種一看就知道是暗巷刺殺,鬼祟陰險的勾當,隻怕誰都比不上你——”

“多謝誇獎。”

何謂明褒暗貶?總算深切體會過了。

稍停一下腳步,轉過頭壓低了聲音問,“老實說,你是不是喜歡穀姑娘?”

秦詩瞬間又換了個表情,半帶調笑地道,“喜歡啊,我也喜歡你啊,美的東西我都喜歡。”

你才是東西!用力瞪他一眼,道,“這麼個美人兒,你也不忍心她就此香消玉殞的吧?”

聰明人果然不用多說,秦詩眯起眼,湊近了來,道,“怎麼,又要我做什麼?”

幹咳兩聲,招手道,“你附耳過來。”

耳語一番之後,秦詩居然頭一次有了哭笑皆非的表情,苦著臉道,“真的要這樣?”

我笑一笑,“真的。”

一前一後地進了秦詩辟出來安頓穀之華的房間。

秋碧端著水盆站在一邊。

世遺立在穀之華床頭,豁然回頭看我,目光一撞,我似笑非笑,他則轉開了目光。

四周一顧,東西齊備,滿意地一笑。

看他們個個如臨大敵的表情,幾乎失笑,“都板著臉做什麼?死不了的——”

秋碧一直低著頭,這時悄悄抬頭看我,竟有些惶恐。

我對她安撫地一笑。

知道她也是關心我的身子,沒有別的意思,才知會秦詩。

過去拍了拍她的肩,柔聲道,“你先出去吧。”

秋碧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垂頭走了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