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詩如我第一次見一般,懶洋洋攤在椅子上,見我進來,微笑道,“厲姑娘氣色不錯啊——”
“托福托福,”我扯了個假笑出來,“人救回來了,就是沒醒......”瞥見世遺就倚牆而坐,忙加了句,“再過幾天就醒了。”
瞪我做什麼?再瞪我真的去弄死她啊!
威脅地白他一眼,自顧自坐下。
秦詩遞一盞茶水過來,我接了,斜眼看他。
他笑了,“怎麼?”
我也笑,“沒話和我說?”
他皺眉,“我該有什麼話對你說?”
我一放茶碗,神色安穩,“那不如說說,為什麼你要待我這麼好?”
他輕輕一挑眉,笑得更風liu優雅,瞥一眼金世遺,大笑道,“你終於知道我對你好了?”
我點點頭,認真地道,“你的人救我回來,你供我吃住,派人服侍我,又任勞任怨,任我差遣耍弄,簡直是千依百順——”話音一轉,道,“這是為什麼呢?”
秦詩溫柔地笑笑,居然伸手過來握住我放在幾上的手,柔聲道,“你說呢?”
世遺徒地在旁冷笑一聲,“秦詩,你最好放手......”
聲音有些異樣,來不及細想。
我不動,秦詩也不動。
一時極靜。
隻我自己知道,手心已有汗滲出。
秦詩將我的手,拉到他身前,深深吸口氣,道,“你身上有一種味道,我第一次見你,你站在那些女人當中,神情驕傲得好似是你在選人不是人在選你——然後我開始疑惑,是什麼人,身體受到了這樣的創傷,照樣還可以笑,照樣還可以騙人罵人,照樣還可以把所有的人玩弄於股掌之上?”
“我每次看你,你都在笑,毫不畏懼,明明滿身傷痛,卻全不在乎,好像對自己——是無心的一樣......看你笑,不是嘲諷,隻是一種淡漠,每次被你看著,都覺得自己所愛的所痛的,其實都算不了什麼,所有想要的想做的,忽然也變得不重要——”
皺眉,你的意思是,要我以後別對人笑?
忽然有些局促,他為什麼要說這些話?
“其實人生至痛,就是明明痛到了極處,還不知道自己,原來也是在痛的......”
我冷冷回望他,“我沒有。”
秦詩哈哈大笑,站了起來,將我也拉起來,湊近了來,道,“你不痛,是因為你不知道你自己還擁有什麼——”
我笑了,“我還有什麼,你能找出來?”
秦詩的唇,便在耳邊,每說一字,都像是要敲入人心,“我告訴你,一個男人,如果真的不喜歡一個女人,就算那個女人真的為他死了,他還是不會喜歡的——”
我略挑眉,看著他,“你到底......想說什麼?”
秦詩笑了起來,一字字地道,“我想說,至少還有人願意為你去死......”
我淡淡一笑,“哦?”
“你不信?”秦詩悠然道,“我證明給你看——”
他回頭去看世遺。
我也跟著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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