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兩個,倒是旗鼓相當,樂在其中的。一觸即發。
看他們對敵,未必不是一件樂事:隻是今天,不是時候。
有我在,不會讓他們有這個機會。
扶桌站起來,猛咳了幾聲,將兩人的注意力拉了回來。
“秦公子——”半帶怨懟,仿佛不甘一般的道,“真是深藏不露......”
秦詩怔怔地看我脖間紅印,歎口氣,“我掐得你很痛麼?”
“做大事的人自然要有大手腕,殺人也不奇怪,何況你不過是掐掐脖子。”我苦笑著撫上脖子,“隻是有一句話,我是一定要問的——”
“你問。”
“拋金灑玉的紈絝子弟,風liu濫情的歡場老手,溫和有禮的世家公子,冷酷無情的殺人凶手——你扮的是什麼角色?又要繼續扮些什麼角色?”我盯住他,一字字問。
“你到底——是誰?”
“秩父宮秦仁,”他倦極一笑,淡淡道,“這是我現在的封號,皇太子即位,所有其它皇子都以宮名為名,所以原來的名字,我並不方便告訴你。”
他說了,既無懼怕也無心彰顯,“這個答案,可以讓你滿意麼?”
我苦笑,這個答案,畢竟是在意料之外,“你是東瀛親王?”
“你是的不一定是你要的,”他淡若無事地一笑,“我不想是,但我的確是。”
我定一定神。
“你西渡中原,隻是為了殺一個要帶兵殺倭寇的兵部侍郎?”
“倭寇?”他冷笑著,眉目飛揚,分明是怒氣,“那是我國商隊!他們一無擾民二無作惡,隻是通商而已,何錯之有?”
“就算你要殺人,何必要假他人之手?”
“同樣是殺人,金世遺殺,隻是一件殺人大案,我要是動手殺,就是兩國之爭——”
我笑了起來。
“我要知道的,都已經知道了,”看著他,道,“現在,是該你決定的時候了。”
秦詩一怔,看我站立都不穩的樣子,“決定什麼?”
“決定接下來要去哪裏——”我站著,看夕陽慢慢下沉,計算著時間,“是要我們押你去府衙,還是去東海之濱,回去家鄉?”
秦詩凝重地回首看我,道,“我為什麼要決定?”
我沒答這句,望向窗外,喃喃道,“太陽下山了——”
秦詩臉色驟然一變,室內氣氛,也一時肅然。
一個人緩緩從屋角站了起來,擦了嘴角血漬,當胸橫劍。
秦詩看了,臉色才真正灰敗下來,“金世遺,你怎麼——”
我安然接口,“他穴道被製,應當至少十二時辰不能動彈,是麼?”
秦詩苦笑道,“我親自動的手,本來算準他十八個時辰內都無法動作,可是......”
“可是動手的不是你一個,”我坐了下來,慢慢喝了口茶,笑得開心,“你忘了,是我先用針封住他行動的——”
秦詩和世遺臉上俱有驚愕之色。
秦詩歎道,“你......原來一早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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