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想帶她回飛鷹堡的,但終究仍被蘇夫人留在了沐春園,她說的沒錯,以月芽兒現在的情形,也是不宜舟車勞頓的。
月芽兒凝眼看他,突然笑得柔媚入骨:“如果你隻是為了遵守當年父母之間的那個約定而出於道義娶我,那兩者相較之下,還不如讓龍浚出於仁心而娶我。又或者你們都不用勉強了,我出去隨便找個什麼男人來個霸王硬上弓,再讓他牡丹花下死,這不就結了?反正我這個人也沒有那個什麼情結的,大家都不用為難了。”
話一說完,卻突然冷下臉來側向床內睡下,再也不看他一眼。
風毅然看著她的背影,神情凝肅,眼底閃過一抹壓抑的幽光……
叩叩,門上傳來輕響。
是風毅然?
月芽兒坐起身來,想了想又躺了回去,沉聲道:“誰呀?”
“小月兒,是我。”龍浚低沉磁性的嗓音從門外傳來。
“喔,進來吧。”她小小的肩膀塌了塌,坐起身來靠在床頭。
一身淺藍色的長衫將龍浚襯得愈顯豐神俊朗,風度翩翩:“小月兒,你好些了嗎?”
他取出隨身的小布包,將兩排銀針放於床邊矮幾之上:“你身上的毒仍未盡,我還需在這四十八天之內每日為你以銀針導毒。”
“龍浚,”她突然揚起清眸看向他:“我真不懂你們這些古……呃,人,你明明是大夫嘛,為什麼大夫碰到女子的肌膚也得談嫁論娶的?萬一要是碰到什麼老太婆或是醜八怪什麼的呢?如果現在是個老頭子或是一個已經結婚……哦不,成親了的人,那我也沒得選隻能嫁?這樣下來,你家裏的老婆豈不是要多得放都放不下?”
她甩出一串連珠炮似的疑問。
龍浚勾起唇角,揚起一抹邪魅的笑顏,笑得桃花眼都眯了起來:“小月兒,我雖是個大夫,可也不是誰人都會出手醫治的。”
她不以為意地撇撇嘴,白他一眼:“去,你可別告訴我,你是看上我秀色可餐,給我麵子才醫治我的。”
“如若不是我龍浚自己願意,這世上誰也不能逼我娶任何人。”他深沉的眸子鎖定她,眼神熾熱。
這個該死的龍浚,又在衝她亂放電了,搞得她腦子還真是有些亂亂的!
月芽兒望著他桃花亂飛的眸子,有著片刻的怔愣。
“龍浚,其實……呃,我雖然不知道你要……嗯,動手的位置在哪裏,但是,你真的不用為了這個就非得娶我的。要知道,在我們那裏,穿著比基尼招搖的大有人在,就這樣……還是因為治病需要,真的是算不了什麼的……”
月芽兒低下頭來,越說聲音越小,她痛恨自己結結巴巴的不爭氣,但就是管不了打結的舌頭。最後,連她自己也不知道想說的是什麼了,簡直是越描越黑了。
龍浚緊盯著她的黑眸閃著戲謔:“小月兒,你的舌頭被貓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