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簡遲淮打斷她的話,拉起她的手,放入自己的掌心內,然後逐漸包攏住,“這輩子,我最愛四個女人,我的母親、我的妹妹,我的妻女,深深傷害過你的……她不論是溫喬,還是溫喬那一類的人,我怎麼可能喜歡的起來?我對此深惡痛絕,並且一輩子都不可能去碰觸。”
蔣齡淑猶如吃了一顆定心丸似的,朝簡遲淮笑了笑,“我的兒子,我心裏最清楚。”
“你剛才不還懷疑我?”
“我隻是怕你定力不足……”
簡遲淮拍了拍他的手背,“對於我,你永遠不用操一點點心,媽,我心裏裝著一杆秤,往哪邊走會失去平衡,我自己都清清楚楚。”
“是,我不用操心你。”蔣齡淑麵上的神色自然而令人舒適,簡遲淮挨著她入座,“這兩天,還頭痛嗎?”
“對了,我剛還想說,那些藥真管用,我的頭幾乎不痛了,偶爾一兩次痛得受不了,吃過就能好了。”
“動手術之前,要會診一次,時間定下來了,就是這周五。”
蔣齡淑摸了摸自己的頭,“是嗎?挺好的,我倒是希望今天就能做,越快越好。”
簡遲淮輕攬住她的肩頭,“媽,你想過要去哪裏旅遊嗎?等你的病好了之後,我帶你去。”
“我想去蘇州。”
“蘇州?”簡遲淮垂下視線看她眼,“不想去國外嗎?看看海……”
“我想去蘇州的古鎮走走,買幾串珍珠項鏈,挑幾件真絲製品,或者可以年輕一把,穿著湖邊照相館內的廉價古裝,往那一站……”蔣齡淑說到最後,笑了。
仿佛,她此時此刻就站在那一條唯美的古街上,細雨朦朧,湖中泛起了舟……
簡遲淮卻側過臉,視線也有些朦朧。
如果,如果手術能夠成功,讓她的生命得以延續,別說是一個蘇州了,就算是全世界他都願意陪她去走完。
簡遲淮心中漾起難以把持的悲傷,恰好此時,褚桐從樓上下來,轉移了蔣齡淑的注意力。
兩人在簡家陪了蔣齡淑一下午,吃過晚飯後才離開。
坐在車上,褚桐仍然麵露擔憂,“盡管我們都有意瞞著媽,可她的身體狀況越來越差,況且溫喬之前還給媽寄過她跟爸在一起的照片,你說,她會不會故技重施?”
“上次之後,她吃的苦頭也不小。我爸也非常反感她這樣的行為。這種事,我相信她不會愚蠢到去做第二次。也有可能,我爸說過,讓她好好的,如今,她隻需要等待就好,鬧事對她沒好處。”
“她若能耐得住,那是最好的,媽在這個時候受不了任何刺激了。”
剩下的,以後再解決吧,一個溫喬,成不了什麼大事。
周五的這日,褚桐陪著簡遲淮來到簡家,跟簡天承一起將蔣齡淑送往醫院。
一係列繁複且仔細的檢查之後,蔣齡淑被推了出來,簡天承在休息間陪她。
簡遲淮表情嚴肅地從醫生辦公室出來,褚桐快步上前,壓低嗓音,“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