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隱徵出了主屋,走進小花園裏,花園裏隻有幾個下人在整理花草,他穿過了花園就到了大門口。
一問門衛,才知道左豔楓已離開了。
他以為左豔楓並沒有看見葉川,卻不知左豔楓經過小花園時,正碰上葉川帶著一列人從小道而來,她趕緊與仆婢退避一旁。待葉川過去,她問站在身前的丫鬟:“這是誰啊?”“沒聽剛剛來傳話的說嗎,京城的如夫人來了,這就是。”丫鬟說完回過頭看她,一見是左豔楓,嚇得腿一軟:“左、左、左姑娘!”
左豔楓無心去搭理她,看著葉川進了主屋,一抽身離開了。
左豔楓出了王府,神色恍惚,腳下機械地走著。
走過拐角,一道身影突然擋在她麵前。左豔楓抬頭一看,穆卻晴。
“你怎麼在這?你那爹出了什麼事來通知我?”左豔楓心情不佳,出口就是惡言相向。
穆卻晴卻好似不在意,隻說:“你跟我來吧。”穆卻晴帶著她從側門進了一家客棧,上了二樓,敲了敲其中一間房門。
門開了,一個女孩子對著穆卻晴恭敬地叫了聲“大師姐”,退開讓兩人進去。
穆卻晴率先跨了進去,見左豔楓還站著,說:“怎麼,怕了?”
左豔楓輕蔑一笑,跟著進去。
屋內陳設簡單,一名四十來歲的婦人坐著,直勾勾盯著進門來的兩人。
婦人看見左豔楓,眸光一轉,抬手讓屋內其他人下去。人走盡,穆卻晴將門關上,婦人說:“小姑娘,坐。”
“不坐。穆夫人找我什麼事?”她略看一眼,立即認出眼前為何人。正是當年陪著林津偷偷摸摸去軍營中跟妻女恩斷義絕的女人,穆習的夫人,李纖。
婦人上下打量著左豔楓,說:“你就是柳舒茵的女兒?”一聽到她口中的那三個字,左豔楓眸光頓時黯了下來。“柳舒茵軟弱無能,生的女兒倒是心狠手辣無所不為!”
李纖剛說完,左豔楓就狠狠瞪著她:“我敬你年長,給你機會把剛才的話收回去。”
婦人不屑地“嗬”了一聲,冷笑著說:“小丫頭口氣挺大。”左豔楓目光凜冽,說:“身在閨中就不知廉恥勾引有婦之夫,李纖,你還沒有資格評價柳舒茵!我說了,把話給我咽回去!”
“放肆!”穆卻晴聞言已按捺不住,衝上去揚手就要給左豔楓一巴掌。“你想清楚這是誰的地方。”左豔楓悠哉望著穆卻晴,“你猜,這一巴掌下去,你們一家會不會被王爺……”她語末故意拖得長長的,不往下說。
“晴兒。”李纖喚了一聲,穆卻晴便隻好憤憤收回手。“怎麼說這也是你姐姐,怎可無禮?下去!”
穆卻晴不甘地瞪左豔楓一眼,賭氣開門離去。
“小孩子總是不懂事。”
“穆夫人可以將來意說明了,何必跟我拐彎抹角。”左豔楓好笑地諷刺。
李纖久在江湖的人,對她的諷刺倒是不在意,懶懶笑著說:“我不過看在你是相公的骨血的份上,來見你一麵。”
左豔楓笑了出來:“多謝您紆尊降貴來見我,隻怕你的目的不止如此。當年你詞詞句句直逼柳舒茵,讓她死了心思從此不要打擾你跟林津的時候,倒是幹脆利落。怎麼,現在也變仁慈了?”人人皆道她當時尚小,什麼也不懂,可就因為她小,沒有人對她心存防備;她躲在簾幕後,將多少秘密都聽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