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怡知道八成是若曦最近的工作不太令院裏的領導滿意了,她想他最近挺正常的啊,隻是每次做噩夢醒來總看到他坐在自己身邊,好象一直沒睡的樣子,難道他真的就這樣常常守著自己坐大半夜?他是怕自己做噩夢醒來害怕嗎?想到這裏她不禁又是感動又是難過,她決定今天晚上好好與若曦談談。
把姐姐送回家後心寧如往常一樣風風火火地要走,心怡留她待一會兒她也沒答應。心怡開玩笑說:“不會是赴哪個帥哥的約會吧?”
令心怡沒想到的是她的妹妹臉上竟飛起了兩團紅暈,頭一次象女孩子似的嬌羞地默認了。啊哈!她的小妹妹什麼時侯長大了?她也有男朋友了?心怡這才感覺到站在自己麵前的再也不是以前那個總磨著讓她買糖吃的小姑娘了。她本想問問男方的情況,看心寧好象很著急的樣子就打消了這念頭,算了,等以後有時間再聊吧。
她更想不到的是心寧的“男朋友”竟然是秦風。秦風是心怡大學時的同學,並且他們的關係看起來非比尋常。至少在其他人眼中是這麼認為的。那個年齡,身邊幾乎所有的男女生都有一個比其他人關係要近的異性朋友,倒不見得非是戀愛關係。雖然從生理與心理上來說他們已經屬於成年人,但客觀地說戀愛有時是需要社會閱曆的,因此大多情況下這種朦朧的戀情都以各奔東西而告終。她與秦風倒沒發展到公開相愛的地步,可這種感情卻是心照不宣的,他們誰也沒有先向對方表露心聲。
畢業後她在北方醫學院所屬的一家雜誌社工作,而秦風則去了南方某座城市做了一名記者。此後他們雖然也有聯係,但兩個同樣矜持的年輕人誰也沒有勇氣捅破那層窗戶紙。漸漸地由於彼此工作都很忙,相互間的往來也少了起來,這時他們倆的另一個好朋友安若曦悄悄走進了她的世界。
安若曦比他們大個四五歲,他是秦風最好的哥們,心怡也是通過秦風才與他認識的。巧合的她們的雜誌社隸屬於醫學院,因此有許多版塊是圍繞北方醫學院來設計的,而若曦是醫學院的精英,有許多問題心怡得與他交流,這就使得他們的交往頻繁起來。
若曦戴一副很考究的眼鏡,他文質斌斌、舉止儒雅,很快就俘獲了心怡的芳心。當秦風終於鼓起勇氣準備向心怡表白時卻收到了一份大紅燙金請柬——他最好的朋友要與他心中暗戀的人結婚了。
捧著這份請柬,他一時反應不過來這是怎麼一回事:自己的“女朋友”(在他心裏一直是這麼認為的)要成為最好朋友的妻子了?他們之間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不過很快他就意識到這其實也正常,他們倆郎才女貌,可以說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何況自己對心怡也從來沒表示過什麼呀。這樣一想秦風的內心也平靜了許多,他並沒有象電影中所演的那樣痛苦萬分,隻是內心有些遺憾。當然,說實話他對若曦是嫉妒的,但他也由衷地為他們祝福。
開始時心怡見到他有點兒不自然,不過在他不著形跡的談笑前漸漸平和下來。“也許秦風本就把我當成了普通朋友,看來是我多想了。”心怡這樣對自己說。
他們結婚後,秦風隔三差五的就來竄門,他已經把與心怡的那一段微妙的感情淡忘了。現在,葉心怡就是他好朋友安若曦的妻子。
自然的常來常往的他也與心怡的妹妹心寧混得很熟了,而且心寧是個活潑的女孩,她經常用一些惡作劇來捉弄秦風,對此秦風也感到頭疼。在他看來這個假小子就象自己的親妹妹,至於心寧是否也把他當成大哥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現在,心寧又“請”他吃飯了,地點是選在了“隆鑫園”。臨出門時秦風特意向錢夾子裏多塞了幾張票子,按著以往的經驗,遇到心寧請客時最後結帳的總是他。對此,心寧振振有詞地說讓他結帳是為了照顧他那脆弱的男子漢尊嚴,並且最後永遠都是那句千年不變的台詞——“下次可別搶著跟我埋單噢,不然我會生氣的”。嗬嗬,這丫頭,好象她永遠都有一套冠冕堂皇的措辭在等著自己。
但這並不是說心寧就是個愛占小便宜的小頭鬼,相反她花錢大手大腳的方式也跟其假小子的形象很匹配,她給秦風買的的禮物數不用數,坑秦大哥的冤大頭隻是覺得好玩而已。
“秦作家,你又晚來了一分鍾零二十三秒。”心寧把腕子上的表伸到了秦風麵前。秦風現在是自由撰稿人,所以她稱他為秦作家。
秦風捉住她的腕子,指著她的手表說:“兄弟,看清點兒,是你早到了一分鍾零二十一秒,剛才你說話又占用了兩秒。”
心寧抽回手,敲著秦風的腦門說:“跟你說過N遍了,不要老稱我為兄弟。”
秦風嘿嘿笑著,他發現心寧佯嗔起來還是蠻有女人味的,其實她長得雖沒有心怡漂亮,但另有一種精明幹練的颯爽氣。
吃飯期間他們倆還在有一句沒一句地鬥嘴,秦風被心寧涮得狼狽不堪,隻好叉開話題問她最近她姐夫的情況。
“不好,我姐說姐夫最近精神很差,好象工作也不太順利,你們很長時間沒見麵了吧?、應該坐一坐了,他這個人有什麼全憋在心裏,連我姐也不說……好象隻有你才能讓他說出心裏話。有時候我真覺得你好象才是我的姐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