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投胎 第一章 奇怪的夢(3 / 3)

秦風幹咳了一聲,心寧並不知道秦風以前同她姐姐的關係。是啊,自己是很長時間沒與若曦見麵了,他決定今天晚上見見老朋友。心寧說得沒錯,若曦這個人什麼都好,就是過於古板了,這也許與他的學者身份有關吧?在他那個年齡能取得如此成就的確實少之又少,他在心腦血管方麵的權威在全省乃至全國都是小有名氣的。這一點大概是繼承了他爸爸安穩教授的遺傳吧。

安穩教授在這一領域可以說是在國內是數一數二的。可惜他英年早逝,所從事的研究也中斷了,所幸的是他的兒子安若曦繼承了他的遺願,沿著他的軌跡在這一領域繼續探索下去。他們父子攻克的難關都是關於一種疾病的,這是一種罕見的病例,得病的人會在很短一段時間內血液凝固而死。這幾十年對這種病尚無有效的療法,如果安穩教授尚在人世的話說不定現在已經攻克了這一難關。但世事哪有那麼多如果呢?現在看來他的兒子安若曦極有希望完成他末完的夙願。

老規矩,還是秦風結的帳,之後他回家寫了兩千字,在四點左右時就到了若曦家。他估計這時若曦應該下班了,他沒有給若曦打電話,他知道他的朋友很忙,有時甚至會在手術台上,還不如直接去他家更合適。

若曦沒回來,心怡給他倒了茶,兩個人先聊了起來。快到七點了若曦還沒回來,其間心怡要給或曦打電話,秦風說不用了,他沒什麼事,隻是上來坐坐,即然若曦忙他就先走了,以後再來吧。當他正準備離去時安若曦回來了。

他看起來很疲憊,臉色也極其難看,他招呼了下秦風就把身體埋進了沙發裏,隨手摸出一根煙吸了起來。秦風與心怡都有點兒吃驚:若曦是不吸煙的。他什麼時候開始的呢?是因為不順心?他有什麼若惱呢?

心怡被煙嗆得咳嗽起來,秦風搶下若曦的煙,把它熄滅了。他說:“你怎麼抽起煙來了?這對心怡不好。”

若曦抬起頭來,他的目光冷冷的從鏡片後麵射向秦風,看了足足有五秒鍾,然後嘴角掠過一絲揶鬱的微笑,他淡淡地說;“怎麼?你好象比我還緊張?”

什麼意思?他居然會說出這種話?這讓秦風一下覺得對麵的人陌生起來。他的好朋友可不是個小心眼啊!

秦風一時呆住了,他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心怡也很生氣,她臉色陰沉地對若曦說:“秦風都等你半天了,你有事也要來個電話啊”

“家裏不是有人陪你嗎?”若曦硬梆梆地扔過來一句。

心怡看來是委曲得要哭了。秦風的火也上來了,他忽地站起來對若曦說:“看來我是不該來了?安若曦,你怎麼會是這樣的人?”他說著直奔門口,臨走時想了想回過頭來說,“我今天來是受心寧所托,她說你最近情緒不好,讓我來與你談談,我是把你當成好朋友才來的,看來我是自做多情了。”說完他也沒理會緊追上來的心怡就氣衝衝地走了。

秦風走後心怡再也控製不住伏在沙發的靠背上哭了起來。若曦這時靜下來,他也覺得自己太過份,走過去輕輕撫摸著妻子的肩頭安慰著,並承認自己剛才確實失常了,他說他是因為工作壓力太大才這樣的,求妻子願諒他。

心怡抬起淚眼汪汪的臉說:“我知道你工作有壓力,但你要說出來呀!幹嘛這樣陰陽怪氣的?人家秦風可是好心來看你,你卻那樣對人,你怎麼能這樣?”

若曦隻有一個勁地認錯了,他答應說等會兒給秦風打個電話道歉。他說又有一個病人從他的手上失去了生命,他才這樣失態的。其實還有一個原因他沒說——由於他最近精神恍惚的,工作總出錯,今天剛被領導訓了一頓。

為了彌補過失,若曦決定明天請一天假陪心怡到郊外散散心。

晚上心怡又做那個怪夢了,所不同的這次在夢的後半部她看到一個女孩在一條很窄的小溪邊用一把梳子在梳著頭,她的頭發又黑又亮,一直拖到溪水中,那女孩穿著打扮象是在電影中看到的四十年前的,她穿著白色帶藍花的布褂,一條洗得發白的米色褲子,腳上是一雙圓口黑布鞋,肩上還掛著個草綠色的書包。看起來象是個學生,她看不表她的麵部,但憑感覺這應該是個漂亮的女孩。

什麼地方傳來嘹亮的歌聲與誦讀毛選的口號聲。啊,這不是那個父母口中的激情年代嗎?這時那女孩轉過了臉,她發現她的五官中同時流出幾股血線,這女孩臉色蒼白得隻有電影中的女鬼才會有,她大張著嘴對自己說著什麼,但她聽不見,這時那女孩緩緩向自己飄了過來,是的,是飄。就象紙剪的人一樣飄了過來。她忽然用雙手扯開了自己的肚子,從裏麵掏出一個血呼呼的胎兒,她把這胎兒交到了心怡的手上,那胎兒還在蠕動……

心怡從夢中嚇得驚醒過來,她再次看到若曦還是一如既往地坐在旁邊緊緊握著她的手,她流著淚把頭埋在了丈夫的胸前。是啊,這男人,他的憔悴還不是因為照顧自己而累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