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克用見雙方都動了真章,倒也不好勸,隻好靜觀其變了。這時兩人各綽兵刃在手,李霓的是一杆長槊,史敬思是一柄鐵撾。相距有百十步。
司鼓手擂了一通鼓,兩人各自驟馬,向對方衝殺過來,兩馬相錯時,兵刃齊舉,又兩下蕩開,算是鬥了一個回合。
二人馬打盤旋,鼓聲再次響起,兩人又鬥了一個回合。這樣廝殺了五十多個回合,不分勝負。兩人各自心裏都有了計較。
又鬥了一個回合,兩馬錯開,史敬思左手摘弓,右手抽箭,當下扣箭在弦,回身便射,
這邊的李霓也是同一個心思。兩人回身一照麵,都吃了一驚,但是箭已離弦,都射向對方的咽喉,並且力大箭疾,距離又進,躲閃已經來不及。眼看雙方要同歸於盡。
就在兩箭相逢的一刹那,突然一箭飛來,將兩支箭串在一起。
不用說,是李克用出手了。
原來李克用早就擔心,二虎相鬥,必有一傷,便暗暗留意,以便及時解救。突然看到兩人都摘弓,要是分而製之,已經來不及。急中生智射出了一箭,剛好在兩箭相交的時刻。
這一箭簡直是出神入化。巧到毫巔。
這時校場上的人仿佛著了魔一般,齊聲高呼:“李鴉兒,李鴉兒。”
強中自有強中手,史敬思和李霓看到這裏,便不再爭鬥,放下兵刃,走過來,雙雙跪在李克用麵前,謝李克用出手相救之恩。史敬思又加了一句:“願供李大哥驅使。”
李克用就將六十人分成左右兩都,每都三十人。按唐朝的兵製,一都的額定人數是三百人,李克用寧缺勿濫,寧願以後有合適的人選再補充,也不肯在振武軍裏多募。
李國昌就委任李克用為飛騰都的都將,蓋寓為飛騰都的判官。其實蓋寓的職務也就是後勤一類,照看飛騰都的飲食起居。
飛騰都剛建立的前幾天,李克用還挺有興趣,帶著隊伍到校場上操練,受降城的居民們也有熱情,每天到校場上圍觀。三、四天後大家的熱情減退,不再圍觀了。李克用也漸漸變得沒有了興致。便將操練的任務交給李霓和史敬思。自己在一邊練箭。
說也奇怪,自從李克用射出那妙到毫巔的一箭後,又試了多次,再也無法同時將兩根箭串在一起,那一箭成了絕響。
這一天,李克用正在練箭,蓋寓過來說,蕭玄衣來了,已經安置在驛館裏。李克用一聽大喜,忙停下來,和蓋寓來見蕭玄衣。
蕭玄衣早已見過蓋寓,這下見了李克用,忙過來給二哥行大禮請安。李克用連忙拉起蕭玄衣,盯著看了好一會兒道:“三弟十來日不見,神采倒更勝了幾分。”
這是因為蕭玄衣每天都服用人參的緣故,蕭玄衣也不便明說,便笑道:“聽蓋大哥說,二哥前幾日在校場之上射出驚世一箭,我兩年前仰慕二哥的大名,也買了一張弓練箭,後來聽從兄弟的意見,改了行。現在才知道,這個行是改對了。”
“這話怎麼說?”李克用笑吟吟的問。
“我就是練三輩子,也趕不上李大哥啊。”這話表麵上是奉承李克用,其實也是不亢不卑,因為李克用箭法雖好,但劍法就另說了。
李克用聽了哈哈大笑,這時,蕭玄衣將魯奇、莫聰引見給李克用。兩人過來給李克用見禮,李克用衝他們點點頭,算是答禮。並說道:“魯、莫兩位兄弟的事情,我已經給家父說了,家父正準備建一座涼殿,兩位心裏盤算一下,作個準備。”
兩人謝了李克用,蕭玄衣也道:“讓二哥費心了。”
李克用笑笑,突然想起一件事,問道:“咱們兒子馬小豆哪裏去了?”
“這事說起來,有點羅嗦。”蕭玄衣道,正要將他去雁門的事情給李克用講。
“旁邊的邊城酒家裏已經備好酒菜,咱們便飲酒邊說吧。”蓋寓心細,就李、蕭兩人說話,別人冷在那,也不好看。
五個人去了酒店,先喝了幾杯開場酒。蕭玄衣就將遇到北地馬王,將馬小豆收了徒弟的事情說了一遍,就算是李克用將門之子,也聽得目瞪口呆。停了半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