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一種可能性，但是時光機器這個初始概念實在是令人百思不得其解，”徐墨說道：“時光機器這個概念是誰引導出來的？UA聯邦的人？有人從遠古遺跡中挖掘出一隻神奇的‘魔法箱’，人類現有的科技都無法製造出的東西堂而皇之的被考古人員挖掘而出，僅憑這一點就可能顛覆整個人類曆史進程，但是！”
“但是？”
“首先這個石箱是怎麼被這麼多科學家、精英、政客同時認為是時間機器，這一點疑點太重，肯定有一個第三方讓UA聯邦的人堅定不移的認定石箱就是時光機。”
王之歌思考一會後，說道：“的確問題很多，一群堅定不移的科學論者居然相信時光機的存在，現代社會中稍微有點知識水平的人都會否定‘時光機存在’這一觀點，也許某種現象徹底顛覆了他們的世界觀。”
徐墨說道：“關鍵點在遺跡上，這件涉及到兩個國家高層的大事件的起點就在那處神秘遺跡上，不過遺跡地點直到現在我們國家也沒能獲得，不得不說是一個巨大的遺憾。”
“也許遺跡內的壁畫文字等物品揭露了石箱的作用，是這也說不通，我們假設一下，怎麼能讓他人相信時光機的存在？”
徐墨仔細想了想，說道：“非常難，因為沒有基礎論點支持，沒有現實現象存在，隻存在於想象世界中，更別說各種悖論的存在，種種原因讓我們根本不能相信時光機真實存在。”
“但是他們起初就是相信了時光機存在這一論點，不可否認的是UA聯邦的科學家絕對比我們聰明一百倍，更何況他們的情報係統中有著各種各樣的人才，他們絕對比我們理智，他們的信息來源遍布世界，之所以所有人堅定不移的進行時光機研究計劃，那肯定有決定性的關鍵因素引導著計劃的進行。”
“那會是什麼？”徐墨說道。
王之歌攤攤手，“不知道。”
“會不會是UA聯邦中有人真的進行了時光穿梭，回到過去某一時段。”徐墨猜測到。
“有可能，不過可能性太小，而且如果真的發生了時光穿梭，怎麼證明？除非有人穿梭回過去又回到現在的時間點，並且拿出了某些證明。”王之歌說道。
“如果真的可以進行時光穿梭，那情況的複雜程度將會會呈幾何級增長。”
“對，除非是進行時空穿梭的當事人，其他人不會意識到曆史已經和原先大不相同。如果曆史真的被某人用時光機改變，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隻有時空穿越者能認知到這一點，甚至時空穿越者都會因為他的時空穿梭而消失，不過這樣又牽涉到【祖父悖論】、【香蕉皮猜想】、【平行宇宙理論】這些令人煩惱的問題。”王之歌說道。
“祖父悖論真的是一個死循環，從時空穿梭為現實這一基點展開想象，孫子回到過去殺死祖父，在孫子殺死祖父的那一刻起悖論就產生了：祖父死去，就沒有了後來孫子的出生，孫子也就不可能回到過去殺死祖父，孫子沒有殺死祖父，祖父又會結婚生子，日後孫子又會正常誕生回到過去殺死祖父……”徐墨簡略敘述了祖父悖論。
“是啊，為了讓這種不和邏輯的循環擁有一個出路，就有了香蕉皮猜想和平行宇宙理論，”王之歌補充道：“香蕉皮猜想的重點就是時空幹涉，孫子回到過去後無論如何都殺不死自己的祖父，在孫子抬槍即將射殺祖父的前一刻時，‘湊巧’踩到香蕉皮，子彈射偏，祖父躲過致命的槍擊。孫子運用任何方法都不能殺死祖父，每當祖父即將受到致命一擊時，都會有各種意外救下祖父。”
“不過這種猜想實在是太過可怕，簡直是細思極恐。”
“直接指向時空擁有自己的意誌，甚至間接暗示了神的存在。”王之歌搖搖頭，“我堅決不相信這種猜想。”
“它也僅僅是個猜想而已。”徐墨說道“最後的平行宇宙理論倒是比較容易接受，無數個宇宙無數個世界，你所殺死的祖父是並不是本時空的祖父，而是另一個世界的祖父，這樣僅僅是另一個世界的你沒有出生，比較不錯的解釋。”
“這種理論解決了很多問題，但漏洞也多的不敢想象。”王之歌說道。
“空想而已，全是我們因為某件事情展開的聯想，沒有現實基礎的想象都是白日夢，時光機即使存在，也離我們太遠。”徐墨有些感歎。
“不遠,”王之歌指著眼前空無一人的一號大樓，“時光機的一部分殘渣被放置在大樓內部，我就有權限帶你參觀一下曾經牽動無數人的寶物。”
“那就去看看，反正閑著也是閑著。”
徐墨和王之歌並肩走進大樓內，乘坐上電梯，電梯很快下降到地下二層。
“我還有個問題，就你一個人看護大樓？”
“還有其他幾個人，負責不同的樓層，不過也沒什麼區別，整幢大樓一百多層，幾乎所有重要設備都被轉移到其他地點，現在大樓內最值錢的設備就是監控係統，但現在誰會冒著被槍斃的風險來偷監控攝像頭。我們幾個負責看護大樓的人員一般都不會打照麵，其實不來都沒事，原本蒼蠅都飛不進去的地下5層現在我都能帶你進去，你說可笑不可笑。
這裏是地下二層，我先給你簡單介紹一下大樓內部構造，地下一層是停車場，地下二層是一個廣闊的大廳，大樓兩側都有逃生通道，從地下二層直接聯通頂層。從上麵下來的電梯最多隻能下降到地下二層。地下三層、地下四層、地下五層是國家A級區域，擅自接近，第一次鳴槍警告，警告後不聽從命令者可直接擊斃。當然現在雖然掛著A級區域的牌子，地位卻一落千丈，科學一旦被政治絆住腳，那就是兒子被老子打，逆來順受，一點辦法都沒有。鳳凰一號樓的輝煌因為時光機陷阱事件達到極致，涅槃之後，留下的隻有灰燼，也不知多長時間後才能重生。”
“怎麼變得這麼文青了，矯情。”徐墨說道。
“是我矯情了，”王之歌說道，“因為政治事件讓好好的一個科學基地分崩離析，想想都心痛，你也知道我是個徹頭徹尾的愛國主義分子，怎麼想都轉不過來這個彎，矯情就矯情了。”
“隨便了，像我這種【無政府利己主義恐怖分子】你都沒把我扭送公安局，你矯情兩下也沒什麼。”
王之歌和徐墨走到通往下一層的金屬門前，王之歌把手按在掌紋掃描裝置上，直接打開了大門。徐墨有些驚訝：“這麼簡單？”
“就這麼簡單，特殊情況特殊對待，我把複雜的進入程序簡化了。政治事件的餘波還在蔓延，這裏就是一個燙手的山芋，誰捧著都難受。高層的決策自然有高層的理由，任何一個身份敏感的人試圖接近這裏都會受到敵對政黨的猜疑，為了穩定政壇，迫不得已讓像我這種身份的人接管如此重要的區域。另外我剛才也多次提到過，這裏已經沒有價值高昂的設備或機密，因此防衛工作變得不像以前那麼重要。我的責任很明確，發現可疑人員入侵就報告給上級，我打個電話就會有一群特種兵衝過開。別看鳳凰一號大樓沒有守衛，但仔細想想我們現在位於的城市，不難發現我們是處於軍隊的保護之下。沒有機密就不會引來間諜，沒有金錢誘惑就沒有偷竊，最後沒有人會閑著沒事來襲擊我們，所以啊這一年我們會很清閑。”
又沿著樓梯向下走了很長時間，進入一條長長的通道，左右都是實驗室，接著穿過幾道門看到電梯。
“唯一通往地下四層的電梯，沒有樓梯，下麵的人按下緊急按鈕就能鎖死電梯。”王之歌介紹到。乘坐電梯下降很長時間，來到地下四層。前方有一個很明顯的標誌向下的圖示，下意識徐墨就要走過去。王之歌連忙攔住他，“別過去，通道不在那裏。”
“陷阱？”徐墨問道。
“不能算是陷阱，設計師的惡趣味而已。下麵的卻還有一層，也不能說是一層，嚴格來說下麵還有兩層，一處表麵上的地下五層，一處隱藏的地下五層。隱藏的地下五層入口在某個隱蔽位置。”
“真不愧是國家級別的基地。”徐墨讚歎道。
“其實那也隻是一個掩飾，真正的地下第五層實驗室在我們上方。”
就在第四層電梯口處王之歌摘下一幅油畫，旋開油畫後麵的一塊可移動金屬片，輸入密碼892811，之後王之歌把金屬片旋回遠處，把油畫又掛了上去，走回電梯，電梯啟動後橫向移動一段距離後，向上升去。
“為什麼設計師把進入真正地下五層的方法設計的這麼複雜，他不怕停電或者電梯損壞困住科研人員嗎？”徐墨問道。
“其實間諜獲得真正地下五層的進入方法也很容易，在外麵綁架一個曾經進入其中的科研人員，拷問即可。但是設計師並不會在乎敵人是否知曉這一點，整個地下設計突出的重點是封鎖。塔樓市地處重要戰略位置，附近有軍隊守護，支援會來的很快。所以如果其他國家試圖暴力入侵這裏，他們會發現隻要下方守衛按下某個按鈕就會鎖死唯一進入通道。敵方間諜也許可以進來，但進來之後很難帶機密出去，以前這裏的科研人員離開這裏可是要進行全方位搜身，衣服都不準帶出去，所以這裏的人大都不願意頻繁出入。基地內部自帶備用電源，所以不用考慮突發性停電的問題。”
“好吧。”
穿過像迷宮般複雜的走廊和房間，王之歌終於帶著徐墨來到一處房間，“原本這裏有一座研磨機，國家專門為研磨石箱趕造出的器械，有時你不得不感歎國家的力量如此強大，在國家的意誌麵前，任何敵人都會被碾碎，除非是另一個大國。”
王之歌在牆壁上的觸摸式顯示屏上點了幾下，輸入密碼，892811，“徐墨，這裏的密碼都是892811，原本隻有這裏的密碼是892811，後來我為了圖個方便，把所有的密碼都改成了這串數字，記住別忘了。”密碼輸入後一支金屬柱從下方升起，托起一個玻璃櫃，裏麵放置著一些塵土。
“這就是石箱研磨成灰後的殘骸？”徐墨疑惑的問道。
“部分殘骸，當初石箱被徹底分解後大部分殘骸都被上級收集帶走了，我們費盡千辛萬苦用吸塵器攢起這僅剩的一點，當然，其中大部分物質都是灰塵或皮屑、頭發、角質等人體新陳代謝的產物，裏麵是僅有我能讓你看到的東西，不過至少這個房間中一定會有分子級別的漂浮物，能滿足一下你的時空穿梭夢想。”王之歌說道。
徐墨失望的敲了敲玻璃，不過很快又振作起來，“至少我參觀了國家級科研基地，沒有白來。”
“一會回宿舍簽訂合約就可以了，每天我們的任務就是巡視三遍地下五層，早中晚各一次，其他時間自由，幹不幹這份工作？”
“沒問題，這份工作我接了，現在我們就回去吧，有時間再帶我參觀其他區域。”徐默說到。
王之歌把一切恢複原樣，和徐墨一起離開這裏。
兩人離開幾分鍾後，又有兩個人影從其他房間走出，其中一人說道：“今天是2028年1月10日，16天後，也就是1月26日，你就會死在他們剛剛離開的房間。這下你總該相信我了吧，我已經給你足夠的證據來證明我之前所說的一切都真實可信。你死前交給我一件物品，但實際上你根本沒把那東西交到我手上那東西就消失了，我甚至不知道那是什麼，總之你要做好準備，穿好防彈衣，甚至先發製人。”
另一人倚在牆壁上，點了點頭，說道：“我會做好準備。”
接著他們也離開了這裏。
第三章徐墨（三）
“徐墨，看新聞了嗎？”王之歌興奮的揮舞著手中的報紙，“我們的間諜居然竊取出一顆水晶，UA聯邦這次真是偷雞不成反蝕一把米。看這裏，UA聯邦內部自檢時發現某位科學家叛變潛逃，目前下落不明，這個人估計是我們共和國紮進敵人內部的一顆釘子，關鍵時刻陰了他們一把。”
徐墨洗完臉，大略看完整篇報道，說道：“這件事已經完全公布給公眾，隻是隱藏了某些關鍵字眼，與時光機有關的內容沒有被提到，與外星人和史前文明有關的話題倒是多了不少。和平時期就是這一點比較好，政府高層必須關注公眾輿論，雙方都自稱是公民權利大於一切的國家，但暗地裏幹出的一些齷齪事情還是要掩蓋一下，比如說這次時光機陷阱事件，明明是我們搶奪他們的東西，國內卻宣傳UA聯邦襲擊我們的海外基地，劫掠重要科研資料，共和國戰士奮不顧身以自己的犧牲搶奪回部分資料。”
王之歌笑了笑，“國家利益高於一切，因為隻有國家自身強大才能保證不受他國侵略，我們這一代生於冷戰長於和平，最重要的任務就是把和平平穩保持下去。雙方都有毀滅世界的籌碼，達到一個非常穩定的平衡，隻要你我不動手，其他一切好商量，其他雜魚隻要敢跳出來攪局，就會被以萬鈞之力碾碎。”
“好啦好啦，不要宣傳你的思想了，帶我去看看地下其他區域，順便完成今天早上的巡視。
收拾完一切他們一起離開宿舍。
“偌大的一個科研所混成這個鬼樣子也是慘，什麼時候會被重啟？”徐墨問道。
“至少要冷置一年以上，我們任務完成後技術人員會重新設置安全防衛係統，相當於重新格式化。前一段時間太多人出入地下基地，防衛係統已經存在漏洞，加上之前科研設備轉移的問題，上麵決定暫時把鳳凰一號樓放置一段時間，風波過後才會重啟，為了國家機密不被泄漏上麵也是拚了老命。科學界現在對這件事很不滿意，他們認為學術和政治應該完全分離，要不然隻會一事無成，但某些事政府又不得不參與幹涉，所以國家上層也很難辦。又要顧及科學界的壓力，又要理順派係之間的鬥爭，又要保證國家利益不受侵犯，總之上層發現這裏逐漸變為各方牽製的借口，變為內耗的毒瘤，所以上麵幹脆利落把所有人都清理出去，把從UA聯邦搶奪而來的物品封存，並放下話來，一年之內不許再提這件事，誰跳出來拿誰當替死鬼，這下所有人都不敢說話了。”
“有用嗎？僅僅把問題擱置下來，一年後問題還是會存在。”徐墨質疑道。
“有用，”王之歌說道，“科學界的不滿針對的僅僅是政治和學術的參雜，而不是對政府的不滿。他們的針對是暫時的，沒有持續性的，因為他們在當前情況下必須也隻能依賴於政治，而且UA聯邦犯傻送給我們金箔地圖就足夠讓他們忙一陣子，所以很快科學界的聲音就會消失，他們會埋下頭專注自己手中的儀器和數據，科學家都是一群純粹的人，科學才是他們關注的重點。
國家內部的派係問題才是關鍵，但是派係問題由來已久，而且他們是國家的功臣，是國家的一部分，隻要他們的存在利大於弊國家就不會動手清理，內部警告就可以解決他們。現在上層的重點還是貨幣戰爭，我們雖然穩住了局勢，但細節方麵需要微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