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玥,你無恥!”葉薰淺氣得抬起腳,欲往祁玥腿上一踢,可一想到他腿腳不好,她滿腔的怒火生生被理智困在了牢籠裏。
“元翰那孩子老實巴交的,又沒得罪你,你刺激他做什麼?”葉薰淺暴跳如雷,聰明地選擇了繞開“誤會”這個話題。
“薰淺,不過是一件世子妃的禮服,便能讓他酒後吐真言……你說我是不是該防著他將你搶走?”
“祁世子,你的憂患意識也太強烈了點兒?”葉薰淺推了推祁玥,咬牙切齒道。
“本世子習慣居安思危。”
祁玥不以為然,霸道無比地抱著她回房,葉薰淺不依,不斷地在他懷裏掙紮著,祁玥似乎對她很有耐心,無論她怎麼驕縱任性,他都一一包容,“薰淺,乖,別鬧了,要知道,在外麵那群人眼裏,你可是昏迷不醒!”
一針見血的話,果然讓葉薰淺安分了下來。若是讓人知道本該身中花蜘蛛之毒昏迷不醒的她此刻活蹦亂跳,那齊皇還不得治她一個欺君之罪?
“元翰娶親是怎麼一回事?”葉薰淺伸手勾住了祁玥的脖子,凝眉一問。
既然無法抗拒,那就享受好了,更何況祁玥是她所喜歡的人!
“薰淺,你厚此薄彼!”祁玥走到床邊,將葉薰淺輕放在了床上,如是斷定道:“你都不關心一下本世子的婚事!”
葉薰淺,“……”
話說,他的婚事需要她關心嗎?
空氣中泛著些許醋味兒,葉薰淺對祁玥那股傲嬌勁感到十分無奈,遂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頭,像摸小狗一樣愛撫著,少頃,她聲音漸軟,徐徐道:“祁玥……我隻是希望元翰他幸福……”
沒有你,他何來的幸福?
祁玥深深地注視著心愛之人,腦海中驀然湧現出了這句話,卻沒有說出口,話到嘴邊,男子改口道:“會的……”
他想要安她的心,她是這般的聰明,怎會不知元翰對她的情?
可饒是如此,方才在風雅閣,她也依舊堅持自己的“看法”:元翰喝醉了,在胡言亂語……
其實,清醒的人都知道,元翰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
夜裏,風露漸濃,祁玥為葉薰淺取下發髻上的簪子,生怕她晚上翻身時紮到自己,他掌心覆在她青蔥手指之上,自言自語:“薰淺,你看你,總是這般粗心,若是紮到了頭,我會心疼的。”
這一晚,葉薰淺在祁玥的陪伴下安然入睡,然而,與祁王府隔著整整三條街的翰王府裏一片喧鬧,元翰獨自一人待在房間裏,桌子周圍擺滿了酒壺,橫七豎八地放著,屋子裏酒味濃鬱,經久不散。
寧若塵將元翰送回翰王府,自然有管家接手照顧,元翰將自己關在屋子裏,還吩咐下人將翰王府儲藏的烈酒全都送到他房間,寧若塵搖著羽毛扇,對此不發表看法。
元翰在軍中千杯不倒的名聲並非浪得虛名,祁王府區區幾壺酒還灌不醉他,如今是想真真正正酩酊大醉一場,好借以麻痹自己,忘記內心深處的沉痛。
“寧先生。”翰王府的管家見到寧若塵,如是問候,不敢有絲毫怠慢,足見他在北越軍中地位之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