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王府與賢王府水靜無波、風平浪靜,翰王府卻鬧成了一片,元翰至今不醒,帝後親臨,太醫院十餘名太醫圍成了一圈,為元翰診脈。
“母後,您也別太擔心了,四哥他酒量好,一定不會有事的!”花孔雀元修見一向愛笑的皇後此刻肅然而立,立刻湊了過去,連聲安慰。
“沒事會到現在都不醒嗎?”皇後眉毛一挑,看著元修,反問。
客廳上首之處,乃齊皇和皇後落座的地方,此時翰王府的下人都跪了一地,齊皇右手往臂托上用力一拍,聲音之大,足以讓整個翰王府的下人都嚇破膽。
古往今來,天子之怒,血流成河,並非虛言。
“你們都是怎麼照顧四殿下的?”齊皇震怒,最驍勇善戰的兒子如今昏迷不醒躺在床上,這叫他如何不怒?
“皇上饒命……”下人們顫抖著肩膀,連頭都不敢抬起,口中念念有詞,來來去去都是這四個字!
皇後知道事情的前因後果,此時見齊皇氣頭上,也沒多說什麼,隻是喚來太醫,仔細了解情況。
“娘娘,翰王殿下他……前些日子的傷還沒全好,如今又喝了這麼多酒……”太醫一邊悄悄瞅著盛怒的齊皇,一邊對皇後小聲低語道。
皇上的臉色真是太可怕了,還是皇後娘娘慈眉善目,太醫如是想著。
“傷了身體的底子嗎?”皇後直言問道。
太醫無比艱難地點頭,外傷容易痊愈,可身體的底子傷了,日後會很容易得一些小病小痛,翰王是武將,如何能傷了底子?
正是因為這個,太醫才戰戰兢兢,半天不敢開口說話,生怕齊皇震怒之下摘了他們的腦袋!
“莫太醫不必憂心,等藥老回來,本宮請他給翰兒好生瞧瞧,開張方子,仔細調理便是了!”皇後麵不改色,沒有因為這件事而大悲大喜,在她眼裏,好或者不好,都是人生的常態,誰都不能保證一生無病無痛無憂無患,既然事實已經造成,追究後悔都沒有任何作用!
“洵兒,你來說,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齊皇的氣需要一個突破口來發泄,然而,翰王府這群不明所以的下人顯然不夠格的,索性向一早就趕往翰王府的元洵詢問。
這時,一直不說話的元洵才走了出來,平靜道:“昨日四弟去祁王府探望淺淺,晚上回府時便已有三分醉。”
“兒臣亦不知昨晚祁王府發生了何事。”元洵說話的方式以中庸為主,誰都不得罪,這一刻也不例外。
齊皇聽罷長歎了一口氣,似乎有些明白了,他扭頭看著皇後,徐徐道:“翰兒這孩子……定是傷心了……”
一時間客廳裏靜了下來,聽明白的沒聽明白的都識相地選擇了沉默,站在皇後身畔的元洵、元修二人亦然!
“皇後若是有空兒,不妨多開導開導這孩子,他最聽你的話了。”齊皇的聲音低緩,如同大提琴一般,不知是想到了什麼,原本淩厲的眼神也忽然變得柔和了起來。
“臣妾知道了。”皇後微微一笑,算是作答。
齊皇抬起手,曹順立即起身,扶著齊皇離開客廳,擺駕回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