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薰淺唇角扯了扯,卻沒有回話,說起來……她和元毓的過節還真是由來已久,早在小時候就開始了,怪不得元毓恨不得把她整死!
“薰淺剛剛及笄,可以出嫁了,本世子和她就快成親,感情自然如膠似漆。”不待葉薰淺開口,祁玥手臂霸道無比的環住她的腰肢,微笑著說。
元毓在聽到這句話時臉色難看到了極點,這和親之事至今未定,本以為慕容青嵐親臨齊都,便能把祁玥從葉薰淺身邊搶走,誰知現在竟然功虧一簣?
此時,一語不發的皇後揚起笑臉,對身邊的齊皇道:“當日皇上曾給淺淺和小祁賜婚,聖旨有雲,等淺淺及笄後便可出嫁,不知皇上可否還記得?”
“自然。”齊皇黑眸裏閃過一絲不自然,那道賜婚聖旨,是他苦思冥想了整整三日才擬定的,他怎會不記得?而且,他還記得,就在不久前,他還跟“賢王爺”商量過,要讓葉薰淺在及笄後趕緊出嫁,誰知天有不測風雲……恰在這短短幾日之內,事情就來了這樣一個大逆轉,將他所有的計劃盡數打亂!
若那“賢王爺”還活著,事情的發展應該是這樣的:葉薰淺及笄後嫁給祁玥,“賢王爺”將賢王府所有大權攬在手中,然後,他隻需要保證半年之內葉薰淺生不出孩子,等到半年後祁玥一死,祁王府無後,那麼他便憑著祁筱夫君的身份,接手祁王府,隻有這樣,祁王府滔天財富才能名正言順盡入大齊國庫。
退一萬步講,再不濟祁王府也是落入葉薰淺手中,而葉薰淺又是賢王府的女兒,假以時日,祁王府還不是賢王府囊中之物,而他,便可從中獲利。
可現在,“賢王爺”死了,事情就極有可能會演變成齊都兩大王府強強聯合……這對中央集權而言,甚是不利……
齊皇食指摩挲著拇指上的玉扳指,周身都散發著強大的氣場,惹得三司使都有些坐不住了。
雲淑妃和元毓見齊皇臉色不是很好,也不敢造次,再說些什麼尖酸刻薄的話來諷刺葉薰淺,就這樣,公堂上一片沉默。
約莫過了半盞茶的時間,齊皇才開口說了一句話,“開始吧。”
刑部尚書驚堂木一拍,公堂兩邊的捕快立即以手中木杖敲擊地麵,口中念念有詞,“威武……”
祁玥早已在一旁的位置上坐了下來,他有腿疾,不是什麼秘密,所以,不論他走到哪兒,主人都會給他準備椅子,這一點葉薰淺早就見怪不怪了。
此時,葉薰淺站在公堂中央,靜靜地佇立著,任憑那風吹起她的衣袂,也無法撼動她纖瘦挺直的身姿,麵色平靜淡然,神態凜然難犯,像極了那從九天謫降的神女,風雨不動花容。
“請仵作。”刑部尚書驚堂木再次拍了下來,緊接著吩咐師爺將仵作的驗屍報告遞給齊皇查看,上麵有很詳細的記錄,落款處還有仵作的簽字畫押,整整三頁紙,寫滿了密密麻麻的字,饒是齊皇看完也需要花不少時間。
等看完報告後,才將手中三頁紙遞給皇後,再由皇後進行傳閱。
葉薰淺毫無怯色可言,仿佛早已篤定了那三頁驗屍報告上的內容對自己毫無威脅一般,靜默之中,大理卿拱手向齊皇一拜,神色恭敬嚴肅地開口:“皇上,這是京兆府十名仵作的驗屍報告,極為詳細地記錄了驗屍的結果,每一項,都與賢王爺十分吻合,因此,臣等鬥膽於今日對薰淺郡主進行初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