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皇點了點頭,算是認同了大理卿的話,“嗯。”
“薰淺郡主,多有得罪了!”大理卿將目光從齊皇身上收回,定格在了公堂中央那抹湖藍色的身影上。
“大人有和疑問,直接道出便是,薰淺定當全力配合!”葉薰淺雙手負於腰後,端的是賢王府唯一嫡女尊貴風華之姿,一身淩駕於塵的氣勢,比元毓不知強了多少,饒是那草原上鏗鏘玫瑰慕容青嵐,也未必及得上。
“既然如此,本官倒要問問,薰淺郡主為何弑父?難道不知此乃大逆不道之舉?”刑部尚書驚堂木再次拍了下來,向葉薰淺發出疑問。
“本郡主以為自己已經說得夠清楚了,此人,非我父王!”葉薰淺指著身邊的那具屍體,屍體被雪白的單子覆蓋住,但在場之人皆心知肚明,這擔架上躺著的人是誰!
“本官連同大理卿、禦史大夫從戶部調取了賢王爺的相關訊息,得知賢王爺心口上有一月牙形傷疤,據說是當年給皇上擋刺客時留下的,而此人,在同樣的位置上,也有這樣一個傷疤,這一點,請問薰淺郡主作何解釋?”刑部尚書一針見血地逼問,目光銳利如閃電,仿若要破開案情的重重霧靄,讓真相重見天日。
“確有此事。”齊皇煞有介事地回應著,十七年前的事情雖然久遠,但他沒有忘記。
祁玥薄唇抿成了一線,眼神無聲地停留在葉薰淺身上,眉頭輕輕皺起,似是在為葉薰淺思考應對之策。
公堂靜到了極致,哪怕是一根羽毛翩然而落,也能占領眾人注意力的一席之地。
空氣中經曆了短暫的沉默後,隻見葉薰淺紅唇輕啟,“如果本郡主沒有猜錯的話,此人不但心口上有一月牙形傷疤,就連頸後也有一顆紅痣,大約紅豆般大小,右肩上有一排牙印、左腳腳踏七星,右手無名指長於食指,左掌為斷掌……”
葉薰淺如數家珍般一一道出,大約說了一刻鍾的時間才停下,禦史大夫、大理卿、刑部尚書以及旁聽的幾人早已目瞪口呆……
唯獨那靜靜關注著他的男子,唇畔勾起一絲驕傲的笑。
這是他的薰淺,真好!
思路清晰,臨危不亂,邏輯性強,三言兩語便將那十名仵作長達一日驗屍的結果悉數道出,更難得的是毫無遺漏。
若非這驗屍報告一直存放於刑部,並有專人日夜看守,這會兒連三司使都快要以為葉薰淺看過驗屍報告了,否則又怎會對上麵的內容了如指掌?
“連臉都能換,更何況是這些細節?”葉薰淺搖了搖頭,一笑置之。
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那刀圭換顏之術,在現代應該還有另一個名字:整形整容術。
而那晚在墨寶齋,杜若頂著另一張臉出現在她麵前,這恐怕是得益於那登峰造極的化妝術吧!
一個傑出的化妝師,可以將兩張容貌相近的臉,化成一模一樣的妝容,看上去就像同卵雙胞胎一樣,她親眼見識過,焉能有假?
如今,三司使不就是想要將仵作的驗屍報告和戶部存檔的資料進行對比,好證明此時躺在擔架上的屍體是她父王,好治她一個殺人償命的罪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