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節 愛過的痕跡(2 / 2)

他走了,我卻因為堵車,錯過了去送他的時間。匆匆地趕到機場,隻看見一些老師和同學,他們告訴我,他一直在等我,不相信我不來送他,等到最後幾分鍾才進去。他們的臉上寫滿了惋惜,是啊,為一段戀情的夭折而惋惜!我靜靜地站在那裏,腦子裏一片空白,我突然好恨好恨自己,那個自私的無情的不願意為了愛情做出犧牲的自己,是我親手扼殺了我的初戀。

我的生命中第一次愛情就這樣結束了,盡管它如此短暫,卻成為我一生中最美好的記憶!

【三】

有三年的時間,我以為我的世界從此將不再有波瀾,就那樣靜靜的感受時光,在歲月中慢慢地老去,可三年過去,如潮汐退後,有些事、某些人竟會無聲無息的出現。

第二次愛情來臨的時候,我的內心是毫無知情的。我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悄然出現的,甚至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我再也無法避開他那注視的眼神,一聲問候,亦然成了我內心最大的渴望。

記得那是我工作後的第三年,由於工作的關係,我經常和媒體保持著聯係。那時,上海人民廣播電台有一個叫《心之橋》的談話節目,我應邀去做了嘉賓。在那裏我認識了另一位嘉賓,一個長得高高的,挺帥氣的一個男孩。做完了節目,夜已經深了,主持人真真請他送我回去,他點頭答應並表示一定完成任務。走出電台,我婉言謝絕了他的護送要求,可他卻說不行,作為一個男人怎麼可以言而無信。我記住了他的這句話,並同意讓這個言而有信的男孩送我回家。

那是一個初秋的夜,風兒吹在身上有一點微冷的感覺。滿地的梧桐葉從空中飄下來,飄在我們的身上。他告訴我,他是學建築設計的,不久以後,他就要去巴黎學習深造。我為他高興,能有這樣一個機會去感悟藝術的真諦,真幸運!我們一起走了好長的一段路,昏暗的路燈拉長了我們的身影,滿天的星星似乎也在偷聽著我們的談話。終於,走到了那個早就該到的地方,一聲謝謝之後,我便消失在他的視線裏。

接下來日子,我還是過著我以前那種風清月淡的日子。夜深人靜時,褪去所有的修飾,在緩緩的音樂聲中,任筆下的字在期望、渴盼、等待中穿梭、遊走,把思念從紙上的字裏行間中拽出來再拋出去,一任微風捎給曾經的朋友。風過雖無痕,心,卻實實在在感受著那份淡淡思念所帶來的淡淡的幸福。白天,我可以理性的隱藏那一份思念,把全部的身心投入到工作中,但是夜晚的來臨卻讓我忍不住感性的思念著遠方的牽掛,思念著那一份曾經隻屬於我的心靈寄托。

有一天,一個意外的電話打破了我的寧靜。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熟悉而又陌生的聲音,原來是他。他告訴我好不容易有了我的電話,他說他即將遠行,他請了一些朋友來參加他的聚會,想請我一起去,還特別說明了真真也肯定會去。一時間,我不知該如何拒絕,話到嘴邊卻無法說出來,在他的一片盛情之下,我默默地接受了他的邀請。

聚會在他的家裏舉行。他的家並不是很大,卻有一個很美很美的小花園,他的家人準備了好多豐富的菜肴和點心,原來他的哥哥是一位高級的點心師,點心做的很精致,我站在花園裏欣賞卻不忍把它們放進嘴裏,他一直陪在我的身邊,一次又一次把我介紹給他的家人、同事。這時,一陣熟悉的音樂飄進了我的耳朵,他拉著我翩翩起舞,我不敢正視他的眼睛,因為我開始從他的言行舉止中發現了什麼,我想起身告辭,卻無法離開。一曲結束,他突然說,他決定放棄去巴黎留在上海,原因是巴黎太遠,在上海他還有一些未了的心願。在場所有的人都驚呆了,隻有他的哥哥,在一邊默默微笑著表示支持他的決定。

我並不想知道理由,對一個初識的朋友,我能給的隻有祝福。聚會終於結束了,我去向他的父母、哥哥告別,經不住他的堅持,答應了他再一次護送我回家的要求。於是,他把他的朋友、同事拋在了身後,我們又一次走進了夜色裏……

那時的我,根本無法預知接下來會發生怎樣的事,我感歎我的無法預知,如果我能知道,如果我可以知道,我一定會堅持,一定會堅持送他去巴黎,一定會努力把所有的一切在那一天結束……現在想來,好像一切都是冥冥中注定的,要來的終究會來,即使你想你的心要逃開,你的雙腳卻不願意聽從心靈的指令,一步一步地走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