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挺好的。你們既然彼此都投入工作,又能相互理解,還有什麼不好的?”
“起初我也是這麼覺得。說句實話,我也不敢保證我有多愛他。你知道,一個男人的精力有限,我沒有那麼多心思放在一個女人的身上。何況,她也不是那種需要依賴男人的女人。你也知道男女之間的激情是有保質期的。”
“你們厭倦了?”
“我們和一般的夫婦可能很不一樣。我們的都有各自房子,有時候在哪住也說不定。上班下班都是沒點的。在外地待的時間也搞不好比在北京都長。我們之間沒有那種誰做飯誰洗碗的矛盾。但是也許是因為這樣的放縱,讓我們忽視了夫妻之間基本的束縛。我們可以幾天都不聯絡,或者隨便發個短信。我不會擔心她,她也很少關心我。即便在一起,討論最多的還是生意,是錢。沒有什麼家庭生活,沒有什麼未來規劃。”
服務員來了,問我要不要再上一杯,我笑著點了點頭。他卻拒絕了,說一會兒還要開車。
我安慰他,“人生總是有得有失。你想什麼都完美是不可能的。你現在所擁有的,可能是多數人一輩子都得不到的。”
“照你這麼說,多數人擁有的,也是我這輩子都得不到的?”
我還沒來得及接話,他就笑了,“抬杠,抬杠了。”
他又喝了一口,“很懷念的味道啊。我跟她以前有空就喜歡去喝兩杯。記得有一次我跟她說,‘我同學孩子都滿街跑了。我們什麼時候抓緊造個?’她先是楞了,然後哈哈大笑。於是我也哈哈大笑。”
“你真想要孩子?”
“男人,總要有自己孩子的。但是現在想想,我們都是明智的。”
他手中的煙一根接一根的。即便表麵上輕鬆,可是內心一定是相當沉重的。他吸了兩口,繼續說到,“其實我們對對方都沒有太多的要求。她也許覺得,自己比我還能幹,所以我也知道管好我自己的這塊就行了。她的事一般也不用跟我商量。即便我們都知道婚姻也許不該是這樣,但是我們能做的,可能不過如此了。結婚大概大半年以後,我無意間發現了她和一個男人的事。她平時的交際應酬就比較多。因為我也差不多,所以不會刻意去管她的事。生意場上,多數是逢場作戲。她是比較厲害的女人,而且多數還是別人求她的多,所以我也不怎麼在意。可是那個男人跟她的關係太不一般了。我基本可以斷定他們有男女關係,而且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日期:2010-09-3007:36:41
“你這麼肯定?”
“我這麼忙,不會閑著無聊去猜忌的。很惡心的事,我都不想想。我甚至不知道會不會是從結婚前就開始的。我也沒那個精力和耐心去查。再說了,我不明白的就是,她條件這麼好,也選擇了我,為什麼要這麼做?”
“女人都是會空虛的,再堅強的女人都是一樣。你也說了,你們之間的感情很脆弱,幾乎隻是一種形式。”
“是的。但是是我們選擇的。起初我恨她,為什麼不告訴我。可是後來我慢慢的明白,這就是她要的生活。她喜歡這種玩男人玩感情的感覺。仔細回想,她應該跟很多男人都有著不一般的關係。當然,具體都是什麼關係我也不清楚。到底有沒有感情我也不清楚。反正她常常在外地。至於她到底是不是出差,我也不知道。”
“難道你就沒有不對的地方嗎?”
“丫頭,你說的對。其實我也是這麼想的。起初我很憤怒,她居然給我帶綠帽。可是我每天該幹嘛還是幹嘛,所以冷靜後我發現,其實我沒有那麼愛她。憤怒的隻是她傷害了我的尊嚴,我的感情並沒有收到太大的傷害。所以我幹脆跟她直說。想怎麼辦吧?”
“她怎麼說的?”
“跟我預計的差不多。有意思的是,她問我天天在外麵應酬,就沒有跟別的女人有點什麼?她說跟那個男人不是我想的,但我知道她是想安慰我。她的意思好像是,我們都應該在外麵各玩各的。於是我問她問什麼要結婚。什麼都不需要的女人,為什麼要去拖累別人?”
“她說她錯了?”
“怎麼可能?她說她該結婚的,想結婚了。覺得我也該結婚了。我當場就拍桌子跟她說,謝謝她的好意。這樣錯誤的婚姻,沒有必要再錯誤下去。我提出離婚。”
“什麼時候的事?”
“一年多了。”
“沒舍得離?”
“我提出離婚後,她說再考慮考慮。我問她有什麼好考慮的,她的理由竟然是,‘首先是我沒空離婚’。我們的財產婚前是公正過的。婚後的時間也不是很長,雖然公司上有瓜葛可能會牽扯上。但是她應該知道我不會額她的。她那麼說,也許是不想離婚的借口。我也沒功夫去較勁。反正本身也不是夫唱婦隨的過日子,所以基本沒什麼變化。沒兩個禮拜她就去了香港公司。走之前就找我去酒吧,我們兩喝了半瓶這個。她說留半瓶,如果我們想通了再喝。我知道她其實經常回來,但是隻是找個回避我的借口。”
“那你們想的怎麼樣了?”
“嗬嗬。我們是不可能在一起的了。但是現在這樣的分居對我們都沒什麼傷害。離婚的手續,公司的法律問題多多少少都是繁瑣的,所以也沒人想沒事找事。走一步看一步吧。反正我隨時歡迎她來找我辦手續。”
“你就這麼冷靜?”我真的很好奇,他為什麼可以說的這麼輕鬆。
“丫頭,你還年輕。你要知道,人生很多事,沒有餘地讓你去傷感。就個做生意一樣,很多時候必須硬著頭皮上,習慣了也就習慣了。我現在也想明白了。她跟我在一起就是覺得我是個好對付的男人。讓我扮演丈夫的角色,我就扮演丈夫。讓我靠邊我就靠邊。一麵並肩賺錢,一麵享受點男女之情。我跟她其他的男人沒什麼不同。不對,我比他們更悲劇。”
日期:2010-10-0400:41:09
說到這裏,我們都沉默了。我也不想接任何話了。氣氛顯得格外的糾結。我看了看手機,都一點多了。他也看了看表,“不早了,走吧。”
我點了點頭。他買了單,我也站了起來。他邊走邊說,“丫頭,今晚怎麼都顧著說我的醜事了。越扯越沒勁。你怎麼什麼都沒說?”
我笑了,“跟你比,我的事都沒什麼好拿出來說的了。”
“我想聽,你就要說。”
上了車他跟我說,“很累了吧,不該拉你出來聊到這麼晚。”
我打了個哈欠,“你不說我到還沒覺得。”
“這裏挺漂亮的。下次有機會,我白天帶你來劃船。”
下次。我笑了。送我回去了路上,我們又沉默了。路上的車明顯很少了。說實話,我還是第一次看見首都的大街上,也可以如此靜悄悄的。車上的氛圍很容易讓人感到微妙。駕駛座和副駕駛左的男人女人可以有很多種關係。比如旁邊出租車裏的男女,肯定是相互不認識的。雖然這一路上的都是零距離的相處,但是到了站,付了錢,便不再有任何的關係。所以對於身旁的他,我為什麼不能灑脫一點。雖然我們不是司機和乘客的關係,但是就當作一個最普通的朋友,搭個便車,接接送送,不可以嗎?
一天的奔波,我是真的有點倦了。我望著窗外,夜晚的都市有一種獨特的情調。北京是日不落的城市,即便是深夜,依然是如此的燈火通明。可是人卻很少了,又顯得有點孤獨。但是如果有一個人相伴,仿佛又驅散了這份寂寞。就這樣,我又開始默默的回想過去的點點滴滴。
他去我老家找我,看我不高興,也沒怎麼安慰我。第二天,他走了,說是還要回學校收拾東西。其實這個年代出國留學本來就是很平常的事。兩地戀也不是不可能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我突然有一種特別失落的感覺。好像他一直都在計劃著這件事,隻是故意不想告訴我。也許他是怕我不開心,覺得萬一辦不成,告訴我反而是多此一舉。但是我突然很懷疑自己在他心裏的位置。
過了一個禮拜他又來看我,這次待了四五天。他的態度是,覺得這麼晚才告訴我確實很抱歉。可是事情已經定下來了,我們就必須去麵對。那幾天我也不知道都做什麼了。主要還是討論他的未來規劃比較多。我知道他的心情也是矛盾的。在我麵前表現出的傷感也掩飾不住內心的興奮。作為朋友,我很能理解他。作為女朋友,我不想理解他。
他提出去杭州轉轉。我說“這麼熱的天有什麼好去的?”
他說,“杭州有西湖,杭州有斷橋,是一個浪漫的地方。”
浪漫。我承認我喜歡,隻不過不是時候。不過我們還是去了,把杭州蘇州都轉了轉。我承認景色很美。但是天很熱,心很煩。說實話,我沒什麼情緒。
我們決定在杭州分別。我回我老家,他回家收拾了東西,過兩個禮拜就去美國。他的幾個好友都要去給他餞行,我知道他希望我也回去。可是我不想去。在杭州分別會讓我更輕鬆些。他隻是回家,不是真正的離開。我說還要給表弟補習功課,他也沒有勉強。
日期:2010-10-0400:43:26
臨別前的一個晚上,我們都格外的冷靜。他坐在沙發上看電視。我早早的就上了床,輾轉難眠。電視一閃一閃的。突然,他跳上了床,緊緊的壓住了我。“啊,”我倒吸了一口涼氣。隻覺得他的嘴唇緊緊的貼住了我的,貪婪的吸允著。他的身體瘋狂的在我身上摩擦,我頓時酥了。他的欲望顯得格外的強烈,格外的霸道。在他的蹂躪下,我也感到一種荷爾蒙上升的感覺,迅速產生了強烈的欲望。這是我們的最後一個晚上,我能感受到他貪婪的享受者我身體的每一寸肌膚。我分不清這是一種愛的極端表現,還是欲望最放肆的宣泄。那一夜我們重複了三次。顛鸞倒鳳,排山倒海,直到酣暢淋漓,精疲力盡。在分別的前一晚,是我們從未感受過的合體。如果說世上每一個人的身體都有絕對的另一半,那麼那一晚,我們找到了。
他將車靠邊,到賓館了。現在的我,和幾小時前上車的時候有著完全不同的思緒。此刻的我似乎分不清那是一種久違後重逢的溫存,還是結識一個渾身散發魅力的男人的沸騰。
我解開了安全帶。他突然一把抓住了我的手。“丫頭……”
我顫抖了一下。
他握的更緊了。“對不起,”他默默的說到。
時間不會走了,心不會跳了,一切都停止了。過去的一切,剛剛還曆曆在目,卻突然一片空白。
他緊緊尾隨著我回到了房間。門一關上,他就將我撲到在床上,迅速的撕扯著我的衣服。我掙紮了一下。他停止了。時間再一次凝固了。我們都不說話。
“我喘不過氣了,”最終還是我打破了沉默。他及時的起身了。
“對不起。”
他大步走進了廁所。接著我隻聽見嘩嘩的淋浴聲。這急促的水聲仿佛是在衝刷著什麼,衝刷著那難以抹去的記憶。
經年前的那夜激情,是我們最好的告別方式,已超越了言語能表達的極限。激情過後,我們靜靜的躺在床上。**裸的,空蕩蕩的。沉默也許是最好的答案。他沒有給我那種諾言,也沒有給我任何信心。命運,有的時候就是這麼可預料的。我有一種絕別的預感,也許他也跟我一樣。所以,我們什麼都沒說。仿佛那一夜的銷魂,隻是兩隻動物的肉搏。思想,空虛了。愛情,蒼白了。我們比動物還無助。
水聲突然停止了。他圍了一個毛巾出現在我麵前。我沒敢看他,他似乎也沒有看我,隻是匆匆的鑽進了被窩,背對我睡下了。我鎮定了片刻,起身去淋浴。我慢慢的衝洗著,仿佛可以將一天的疲勞、困惑都帶走。
等我走進房間的時候,他已入睡。我可以聽見微微的鼾聲。我輕輕的走去門口,關上了燈。我上了床,還沒躺下,他就翻過來一把將我的浴巾扯掉。兩個**裸的肉體又相遇了。他比以前結實了許多,有了男人該有的肥肉和肌肉。他壓住了我,用最直接的方式表達了他自己。我發出了一種難以控製的**,他的呼吸也越來越急促。我緊緊的抱住了他,用力的在他的背上留下了痕跡。他熟練的挑逗著我最敏感的部位。一個成熟的男人玩的不再單單是體力,而是技巧。他無恥的享受著我強烈的反應,“還不求饒?”我猛烈的翻了個身,將他壓在體下,“誰饒了誰?”
日期:2010-10-0808:22:04
那一天我真的很累。那一夜我更是耗盡全身的力氣。醒來時,已是第二天的11點了。我翻了個身,他也朦朦朧朧的醒了。我看著他,他瞪著我,我們都笑了。
“你猜幾點了?”我問他。
“難道已經到了天荒地老,海枯石爛?”
“腦殘,”我給了他一拳,“都11點了。”
“哈哈,”他大笑到,“丫頭,你真不簡單。能把我折騰的睡到這個點。多少年來我都是陪太陽公公起床的。”
“誰折騰誰?誰折騰誰?”我沒好氣的說。
“還賴著,今天沒事啊?”
“下午有個會,本來上午要去對材料的。”
“那怎麼辦呢?”他調皮的問。
“那我隻能實話實說了,說我遇上流氓了。”我向他吐了吐舌頭。
他氣的直撓我,“誰是流氓?誰是流氓?我才碰上流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