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蓮花,見到活的了!孟古青差點沒忍住笑出聲,忙繃緊了唇角,淡淡地問:“你說要我接受你們家爺,那是什麼意思?”
“奴才的意思是求格格跟我們家爺在一起,做他的嫡妻。我們家爺是個好人。他經常說起您,他很思慕您,一定會對您很好的。”烏雲珠含水的眼中惹起了熱霧,楚楚可憐。
真賢惠,怪不得前世福臨會把她當成“摯愛”呢。孟古青可不吃這一套。斜睨了一眼,笑著說:“既是‘你們家’爺,又與我什麼相幹,你難道不知道我跟太子爺的關係,嗬嗬,太子爺一生都隻有我一個女人,你憑什麼認為我會放棄他,去跟你分享‘你們家’爺呢。”
烏雲珠一聽臉便紅透了,不甘地掙紮著:“可是從古至今都沒有男人隻有一個女人,更何況是皇家的男人,您將來也會……”她想說孟古青是癡心妄想,索倫圖以後一定會納妾,可是她不敢。
“那是你,隻有你這樣低賤的東西才需要跟別的女人分享‘你們家’爺。”孟古青輕蔑地撚了撚手中的帕子,直言不諱:“既然你這麼賢惠,不如你跟他說先把你休了,以後不再娶別人。那樣,或許我會‘相信’他有幾分誠意,你覺得怎麼樣。”
一瞬間,烏雲珠驚恐地瞪大了眼睛,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想起福臨曾拿休書威脅她時說的那些,她完全有理由相信福臨會這樣做。早知道何必自取其辱呢,她思量著咬了咬唇,不敢再接話。過了一會兒見孟古青仍沒有離開的意思便隻好搖動著輪椅逃走。
孟古青隨後也從無欲堂中出來,眾人緊隨,賽罕離得最近,悄悄問:“主子,烏雲珠想做什麼?”
“沒什麼。”孟古青感到好玩,靠在賽罕耳邊輕輕說了,嚇到了她。
賽罕立刻回應:“天啊,烏雲珠的腦子是壞掉了嗎,再說,這可是‘正妻’的姿態,她憑什麼?”素來隻有嫡妻有可能會為丈夫納取小妾,哪有一個妾去哀求別人當嫡妻的,果然是奇葩啊。
不但是奇葩,而且是別有用心的。孟古青略一思索,便明白了烏雲珠的用意。烏雲珠這麼做無非是為了賣弄可憐希望她降低防備,還有謀取福臨的好感,畢竟男人都喜歡賢惠大度的女人,烏雲珠想借著這樣的舉動引動福臨的憐惜。而同時也證明了福臨對孟古青勢在必得的信念。
既然是這樣,孟古青也越發明白該怎麼對付他了。微笑地對賽罕道:“你可別這麼說,烏雲珠是個‘賢惠’的人呢。千萬不要非議她。”
“嗻。”賽罕明白孟古青定又想到整治烏雲珠的招數,默契地點頭,突然又想起一事,伸手解下身上的香袋,報告孟古青:“主子,奴才剛才內急離開了一會兒,這是壽安宮裏傳出來的。”
冷宮裏的淑妃近日得了急病,需要一株千年人參,由於太醫院不想浪費錢財在這種廢棄之人身上,大有讓她自生自滅的勢頭。剛剛賽罕去方便時遇到照料淑妃的宮女烏布裏,發現這人在用香袋幫淑妃籌錢。
孟古青接過香袋仔細瞧了瞧,見是天青色的縐紗,雖然細薄卻顯得厚實,針線也很綿密,便知道烏布裏是個細心的人,歎了口氣。
冷宮裏的人向來是清苦的,不但月例低微而且常受人欺辱。孟古青見賽罕將香袋拿來,便明白是想讓自己出麵料理此事,這便說道:“太醫院既是不肯分撥藥材,我給你一千兩銀子去置辦,然後讓行舟去瞧瞧她,能救下一命也是好事。”
“這個烏布裏倒是個忠心的。她原不是在淑妃跟前服侍的人,是得罪了人被調過去的。”賽罕說起這人的好處,說到眼睛亮了起來:“主子恕罪,奴才與這人接觸也有幾回了,若是主子得她在跟前服侍,倒是件極好的事。”
現下賽罕和圖雅都已經快二十三歲了,再有兩年她們就將出宮嫁人,賽罕自是為著主子著想希望她以後仍能得到忠心與骨氣並重的人服侍照顧,提前準備也免得到時候忙亂。
“真是想到一處去了。”孟古青欣慰地點了點頭:“我原是早想同你們說,我為你們備好了嫁妝。以後出了嫁也還留在宮裏,你們一人輪一日差事,這樣家裏宮裏都得便。若嫌忙不過來,就再挑一個人,你倒替我先想著。嗬嗬,放心,凡是在我身邊待過的,我都不會虧待。”從前和賽罕一起被派在孟古青身邊的丫頭還有一個名叫托婭,隻是後來因事調離了,如今也該是和賽罕圖雅差不多的年紀。
她們待孟古青盡心竭力,孟古青自然也要為她著想。
“這可好了。”賽罕欣喜地謝了恩:“我替烏布裏謝謝您了。”
孟古青一會兒又想起了:“對了,我記得淑妃有一個養女,是蒙古人,她有去看望淑妃嗎?”
“說是偷偷地去瞧過呢,可憐啊,如今她也是大姑娘了,卻因著淑妃的事,沒有了名份。”養女不比皇家的公主,養母犯了罪,自是要受到牽累的,不可能備受禮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