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天宗哼道:“你想謀朝篡位?”
燕國公大笑道:“原本,這皇位就是我的!”
“可惜,”昊天宗說道,“你因為一句無心之言失去了……”
“無心也好,有心也罷;從我手中失去的東西,我就一定要拿回來!”燕國公強硬地說道,“隻要你跟我合作,我上台後就扶持你們小戒律山一統中原,成為東方第一大教!”
這對昊天宗來說,無疑是最大的利益誘.惑,他殺玄天宗,引得群魔圍攻落迦山,不就是為了這個目的嗎?可惜,天不遂人願,落迦山依然堅挺,不但沒有傷到元氣,反而因為飽受妖魔的滋擾,洛陽人的信念更加頑固了。
鶴元子馬上說道:“休想挑撥離間,我正道人士向來和平共處,小戒律山也不會去一統中原的。”
“嘖嘖,”燕國公鄙視道,“鶴元子,你已經老了,是該去上清界休養休養;現在,小戒律山應該交給更有上進心的年輕人,你連一統中原的霸氣都沒有,又怎麼建立萬世不拔的基業?逆水行船,不進則退的道理,你不會不懂吧?”
鶴元子終於發現,原來燕國公是潛伏在昊天宗的身上,難怪一直沒有發現;他叫道:“少在這裏妖言惑眾!”出手向昊天宗拍去。
昊天宗身形一變,如靈蛇一般繞到頂梁上,哈哈大笑著!
裸魔也吃了一驚,問道:“他現在到底是燕國公,還是昊天宗?”
當時,在落迦山上,燕國公被方成雀斬斷了七寸,蛇身已死;但它卻守住了最後一絲元氣,等待著心中有怨氣的人。而昊天宗恰巧當時因為受到冷落,心中甚為不爽。
他的惡念稍動,燕國公的元氣便潛入了他的身體之中;加上光明皇在小戒律山現身,燕國公簡直大喜過望,這真是天助於他。
光明皇肯定以為燕國公已經死了,所以放鬆警惕,而他正好可以利用昊天宗的身份接近光明皇,然後將他取而代之。
昊天宗吐著舌頭,忽然從梁上躥下來,直撲鶴元子;鶴元子以《南華真經》相抗,倒也旗鼓相當!
拆了百餘招之後,鶴元子終於找到昊天宗的破綻,劈麵就要蓋上一掌,這一掌下去,所有的恩怨就都結束了;可是,當這一掌要落下來的時候,卻聽到昊天宗的聲音輕輕喊道:“師父……”
鶴元子一愣,手上的動作放慢了;他想想,自己的兩個愛徒都落得如此下場,不禁心酸難過!
就在此時,裸魔忽然叫道:“大師小心啊,他是燕國公!”
話剛說完,昊天宗便躲過這一掌,像蛇一般繞到鶴元子的麵前;鶴元子根本來不及收回手掌,頓時罩門大開,昊天宗陰笑一聲,照著他的胸口就是一拳。
這一拳的暗勁十足,鶴元子被打飛出去,撞在佛像上;表麵上看來似乎隻是受了一點微不足道的輕傷,就咳了兩下,連血都沒有吐。
但是,他的內力完全被魔攻打散,渾身的筋脈也亂成了一團麻,簡單點說,他暫時就是個廢人了。
裸魔又撲了上去,想一劍刺死昊天宗;昊天宗身形一變,劍隻刺散了他的頭發。
陷入魔鬼狀態的昊天宗,似乎比落迦山上的大魔王還要厲害;他飛回到大殿中央,搖頭擺尾地大叫,忽然雙臂一陣,從他身上躥出無數條黑龍,將乾清殿圍成一個黑暗的漩渦!
燕國公笑道:“哈哈,想不到‘遊龍驚日’和我的‘冥界魔功’結合,能產生如此之大的威力!”
黑色的狂龍在鶴元子和裸魔的身邊遊來竄去,發出“嗚嗚”地鬼叫聲;緊接著,地麵的縫隙處又長出無數根魔藤,將鶴元子以及裸魔、棲飛都緊緊纏繞住!
昊天宗緩緩地走近他們,拾起地上的寶劍,目光中透露出陰寒和貪婪之色;淫魔葉小蟬掙紮著站起來,輕聲喚道:“天宗,你放過他們吧?”
昊天宗猛然一回頭,他沒有說話,連葉小蟬也分不清這是燕國公,還是昊天宗了。
過了一會兒,他的嘴巴張開來,是昊天宗的聲音,激動地說道:“師父,我知道,你一向隻看重大師兄;我隻是個戴罪之人,得你庇佑,才能在小戒律山修習佛法。我很尊敬您,也希望您能打心眼裏欣賞我!我會用事實向您證明,我昊天宗可以做得比玄天宗好,比任何人都好,我要將小戒律山發揚光大,成為東方第一名山,您等著瞧吧!”
“孽障啊,”鶴元子不禁歎道,“雲戰,你天賦過人,本來是可造之材,但你眼高於頂,一味追求虛名功利,這是我缺少教誨之責!”
“我不是貪圖虛名!”昊天宗叫道,“我做這一切都是為了小戒律山,為了師父,為了諸位師兄弟;我寧願背負一生的罵名,隻要能讓小戒律山成為東方第一!”
鶴元子還是搖搖頭,說道:“這麼多年來,你根本沒有理解我們佛教的宗旨;習武修身並不是為了爭奪天下第一,而且為了普渡眾生!你那些都是朝廷介入我們佛教後,斷章取義流毒下來的思想,你竟然都沒有看穿嗎?”
燕國公冷笑道:“大師此言差矣,佛教為何能成為百教之首,還不是因為有我們朝廷的扶持?中原之地,向來是門戶之見頗深,你若不能成為天下第一,又何以服眾?所謂入世才能出世,你們即想天下歸心,又不願與人相爭,這樣又怎麼能夠弘揚佛法?依我看來,天下大勢所趨,都得靠強硬的手段完成,不是人人都達到你這樣的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