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5章 飯桌娛樂(1 / 3)

安副局長粗豪地笑著走進來,先向邵定發賠罪,說怪他辦事不力,沒有及時洗清國棟大侄子的冤屈,讓邵廳擔心了。賈政道在場他不好和邵定發稱兄道弟。邵定發連忙起立和安副局長握手,說:“一切都怪國棟無知,哪裏能怪你呢。現在我隻有感謝二字了。哈哈哈……”大家都隨著邵定發笑。安副局長又向賈廳問好和郭秘書長打招呼。郭秘書長說今天就不要分彼此了,兩位領導會體察下情的。邵定發問洪指導員怎麼沒有來,他還惦記著那晚洪指導員喝多了的事。安副局長說他太勞累了,住在醫院裏。他沒有說洪指導員那天喝得實在過量了,引起胃大出血,要不是搶救及時差點光榮了,說不定現在局裏正在起草悼詞呢。邵定發哦了一聲沒有說話,他猜到了,洪指導員一定是那晚喝多了的緣故,怎麼扯到工作勞累上了?

“進來吧,大侄子。”安副局長回頭向門口道。

進來一個多少有些拘謹的二十五六的年輕人,衣著得體,長方臉上掛著同樣拘謹的笑容,哪裏像一個剛剛從拘留所裏釋放的人。來人正是邵國棟。邵定發看了一眼,心裏有底了。大家都看著沒有及時自報姓名的邵國棟。邵國棟抱拳說:“二叔好,各位叔叔好。我讓你們操心了。”

“不要站著了,坐下,大侄子!”郭秘書長指著邵國棟身旁一張裝著海綿坐墊的木椅道。邵國棟笑笑,剛要坐下,邵定發厲聲說:“站住,你是怎麼和那些人混到一塊的?”邵定發這個下馬威是做給大家看的,他平常可不是這麼和他侄子說話的。邵國棟倒也機靈,站著不動。賈廳說:“這又何必呢,國棟剛剛出來,有什麼也不在這會兒。坐下,坐下說”。邵國棟看到賈廳穿著警服自然心驚,當看到警銜更是吃驚不小,哪裏敢違逆賈廳的意思,不由自主地坐下,像個大病初愈的病人,蔫頭蔫腦地望著賈廳。賈廳長嗬嗬笑著說:“老安,你們所裏不是警力緊張嗎?讓國棟到你那裏去吧!”安副局長一愣,但馬上領悟說:“那正好,回頭我親自給辦手續。”郭秘書長笑著說:“國棟還兼任我們青江辦的保安聯絡員,安局長在工作安排上要留有餘地哦。”安副局長不知道這裏麵的彎道,但是肯定了事情徹底走向他所希望的方向了。這裏最驚訝是邵國棟本人了,他聽了幾人的談話,不知道自己現在在哪裏了。邵定發站起來,走到邵國棟前麵說:“你在這裏不方便,你去長江路賓館。找這個人,讓她安排你,等我回來。”邵定發給了邵國棟一張高麗華的名片。安副局長要留邵國棟吃飯,賈廳阻止,說:“算了,讓國棟回去先休息,也讓他們叔侄有機會親熱親熱,明天你去賓館接。”聽得如此安排,安副局長沒有堅持,說:“國棟啊,你回去好好休息,明天我去接你。”邵國棟答應,臉上沒有了拘謹和不安,忙說:“讓叔叔們操心了。二叔,我走了。”邵定發沒有說話,向他揮揮手。邵國棟點頭滿意地離去。

邵定發關上門,包間裏響起了皆大歡喜的笑聲。邵定發說了一些感謝的話,說以後要仰仗各位照顧了。他沒有說是照顧邵國棟還是照顧他自己。聽者也不計較這裏麵的區別,都說彼此彼此。邵定發坐下,一堂和氣地說笑。安副局長見事情辦完了,建議玩兩把。賈廳笑罵他就好那三樣,除了三樣忘記自己是誰了。郭秘書長笑問哪三樣。賈廳笑笑看了邵定發一眼,見邵定發興致很好地聽著,說:“這可是老安的掌故了,老安要不要說啊?”安副局長說那沒有什麼的,既然領導們高興就講吧。

“哎,這才是老革命的風範嘛。說老安幾年前不知道從那裏弄了輛要報廢的皮卡,當做私家車到處亂開。有一天跑到郊區一條沿河路上,那裏路況不好隻能慢行。前麵迎麵走來一個三十幾歲的美人,美人看到有車子過來了,站立路邊避讓,笑望著老安。這一看叫老安魂魄出竅了,他光顧著看美人了,手向懷裏帶方向盤車子向河外走。美人急道:‘下河了……’他老安說:“‘我穿著衣服……’話音沒落車子上樹了。”賈廳停止了講述。郭秘書長問:“那是怎麼回事,方向錯了應該開下去啊,怎麼反而上樹了?”賈廳問邵定發知不知道,邵定發老實地說:“那一定是車頭下河的地方有一顆斜著阻擋的大樹。”安副局長和賈廳同時大笑。笑後,賈廳說:“邵廳要是在我們係統幹,那很快就到公安部了,說得不錯,正好有一顆歪脖子大樹給阻擋了,車子一多半都擱到樹幹上了,哈哈哈……”大家跟著樂。郭秘書長說看來還是美女惹的禍啊,他不說好色惹的禍。問那第二個呢。賈廳長說第二個就是喝酒不要命,但是也是常敗局長。安副局長接上說:“在老領導麵前我敢不盡心盡力嗎?”郭秘書長說:“好好,義氣深重,領導是應該維護的,看來我們安局長還要繼續走高啊,哈哈,那第三個呢?”

“第三個就要問他老安自己了。”賈廳似乎無意間瞟了邵定發一眼,又看著安副局長。安副局長心裏的笑從肉實的臉上透析出來,說:“我們不能總是工作吧,總要有點休閑的時間吧。邵廳,我們玩幾把,現在離吃飯的時間還早。”

“玩什麼,我隻會八十分。”邵定發不好意思笑笑,他想拒絕。

“不會好辦啊,我們小唐會,讓她來給你參謀。”郭秘書長心知肚明道。賈廳說這是個好主意,又說唐主任可不要太精明哦,他可是家底貧困呢。“不會不會的。”郭秘書長掏出手機給唐靜茹打電話。邵定發知道他們要賭錢,忙說自己一不會二沒帶多少錢。郭秘書長哈哈一笑說:“這好辦,我們玩小點,不夠我包了。”賈廳說:“哪裏有如此好的事啊,你老郭真是偏心眼。”不等他們的決定是否出來,安副局長走到一張蓋著綠絨毯的桌子麵前,掀開綠絨毯,展現在麵前的是一張自動麻將機。笑容可掬地說:“邵廳,賈廳,還有郭秘書長,請吧。”邵定發心裏矛盾極了,他不願意打麻將,不是他不會,在學校時候打過,而且十三張牌抓到手就沒有看過,全憑手指頭的功夫辨認每張牌,到和牌時候才掀開,絕對不會出現詐和。自從到了中學,再也沒有沾過麻將,更不願意因此而影響到自己。現在,他們都要打麻將,除了說不會還有錢帶的少來搪塞,還真不好公然拒絕,因為他們剛剛達成妥協。可是,這兩點也讓郭秘書長給解決了,他再也沒有理由不上場了,何況這場牌是很敏感呢,也就半推半就地站起來。賈廳為邵定發鼓掌,安副局長高興得臉色發紫,笑容像是銀匠用錘子給鑲嵌上去的。安副局長說:“為了嚴肅戰場紀律,你們兩位領導做對家,防止上下手作弊,我們先小人後君子。”賈廳笑罵,說:“你老安就是想變著法子搶劫我們,不過,邵廳,別聽他的,到時侯我們沒有錢看他還敢不敢脫我們褲衩。”邵定發聽了心裏打顫,看今天這個架勢自己腰包裏的五千塊錢可能有一多半不姓邵了,很痛惜,可又不好退縮,硬著頭皮坐下,臉上的笑容極不自然。賈廳生到邵定發對麵,郭秘書長要坐到邵定發上首,安副局長不讓,說:“你老郭想放水,不行,你這邊來,我看著邵廳。打麻將就要打出點水平和品相。”坐到邵定發上首,問玩多少的。賈廳讓邵定發說,邵定發說自己沒有打過,不知道,說小點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