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川緩了緩神色,像是在斟酌什麼,語重心長道:「像那種強迫與對方發生關係,甚至有暴力傾向的男性,你如果在現實生活中遇到了,不管對方多有錢,長得多帥,一定要跑得遠遠的。」
我微微蹙眉,雖知道他說得有道理,但實在不想脫離了父母的掌控後,又要繼續被他管教。
「這是虐戀,你不懂,現實裏還有 SM 呢。」
陸川輕嗤:「這是兩碼事,別人是樂趣,你這是變態。」
我漲紅了臉,沒好氣道:「你憑什麼管我?自以為是!」
他眉梢一挑,眼底盡是薄涼,冷冷道:「你以後少看這種三觀不正的文!朱筱筱,你幻想中被迫發生的親密關係,其實潛意識裏都是自願的。現實裏真遇到這種連最起碼的尊重都沒有,隻顧自己爽快而不考慮對方感受的人,怕是你哭都來不及!」
少女時期的小心思就這樣被陸川無情又直白的戳破,我頓時又羞恥又惱怒,臉頰火辣辣地發燙。
迎著他審視的眼神,我故作鎮定:「你又不是我,你怎麼知道?」
他微微瞇起眼,湊近,啞著嗓音問道:「要試試嗎?」
晚風輕拂,枝葉搖晃,斑駁的月光跌落在陸川眼中,竟辨別不出情緒。
恍惚中,唇上一涼。
我腦袋暈沉沉的,酒勁兒忽上忽下,細節已經記不清了。
反正隔日醒來,是在學校對麵的酒店裏。
事後我悔不當初,躲了陸川好幾天。
他被氣得不輕,罵我穿上褲子就不認人。
我們跳過戀愛前的所有環節,比如約會,表白,甚至連曖昧期都沒有。
就這樣水到渠成且莫名其妙地在一起了。
陸川脾氣差,性子傲,總是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樣。
但每次吵架他總是先低頭的那一方。
溫聲細語地哄著,乖乖認錯。
我看著眼前這張服軟溫順的臉,很難想象他與剛剛怒火沖天的男生是同一個人。
也難怪會討長輩歡心。
或許正是因為這樣,我一直沒跟爸媽說自己在跟陸川談戀愛,也央求他暫時保密。
陸川雖有不滿,但無奈拗不過我。
偶爾他會半開玩笑地問,是不是他拿不出手,讓我覺得丟臉了。
怎麼可能。
印象裏,我媽不止一次地說,如果陸川是她的孩子就好了。
我爸也點頭贊同,說逢年過節帶這樣的孩子見親戚,臉上多有光啊。
我每次聽見這種對話,都沉默地不吭聲。
從難受到習慣,再到麻木。
不難想象,若爸媽知道我的男朋友是陸川——
「哎喲,人家能看上你是你的福氣,一定得好好對陸川啊。」
「千萬別惹他生氣,如果分手了,你上哪找比他更優秀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