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川一把甩開,臉色微怒。
我愣住。Ўż
音樂戛然而止,屋內一片死寂。
有人打圓場,笑道:「哎呦川哥,你剛剛可是一直在念叨嫂子的名字,把我們酸得牙都要掉了。」
「就是,嫂子難得來接你回家,耍什麼酒瘋啊?」
陸川掃了一圈眾人,視線又落回我身上,反復打量。
他突然冷笑:「朱筱筱,老子到底看上你什麼了?你不會真以為離開我就能找到更好的了吧?」
那一瞬間我懷疑自己聽錯了。
原來...
原來他一直是這樣認為的。
從胸腔散發的涼意瞬間席卷全身,我控製不住地渾身顫抖。
「既然你這麼瞧不起我,又何必浪費時間跟我耗著?怎麼?是覺得我沒人要?還是在我身上能讓你找到優越感?」
他沒有說話。
像是默認。
時間一點點流逝,也一點點擊潰了我僅存的理智。
我深吸一口氣,指著他罵道:「你以為你有多好?目中無人,驕傲自大,每天看你那張欠扁的臉我早就受夠了!」
陸川的眸光驟然縮了一下,漸漸沉下去,不見半點波瀾。
最後,我聽見他說——
「那正好,反正我也受夠你了。」
...
那天鬧的實在很難看。
青梅竹馬,相戀五載,我們最清楚彼此的痛楚,什麼話傷人就說什麼。
分手後,倆人沉默地躺在對方的通訊錄裏。
老死不相往來。
4
睡醒已是半夜。
窗戶虛掩著,晚風順著縫隙撩動白色紗簾,帶來陣陣清新的梔子芬芳。
我揉了揉昏沉沉的腦袋,想去倒杯水喝。
推門,隻見陸川正抱著電腦坐在沙發上,神情專注。
修長的手在鍵盤上敲敲打打,落下好聽又利落的脆音。
客廳裏隻亮了一盞落地燈,光線溫溫柔柔地將他籠罩在其中。
認真工作的男人果然最有魅力。
我猛地回過神,為自己剛剛的念頭感到羞恥。
捫心自問,陸川是一個合格的前任。
這兩年他就像被埋在墳墓裏似的,無聲無息。
好端端的怎麼突然詐屍了?
我正瞎琢磨呢,陸川已經抬起頭,眉毛一挑:「呦,睡醒了?」
他聲音寡淡,帶著一點點鼻音,無端滲出幾絲寵溺。
我沒理會,自顧自地倒了一杯水。
陸川合上電腦,長腿一伸,說道:「餓壞了吧,我給你弄點吃的。
」
不待我回答,他便起身朝廚房走去,路過我身邊時還順勢揉了揉我的頭發。
這個動作太過於自然,以至於我倆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