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之後的幾天裏日子出其的風平浪靜,任明眼人都能瞧出來那是風雨欲來的前兆。戚照陪了解弈顏幾天,兩人和皇後那邊幾次召見太醫,得到的答案都是一樣。
解小媛身子虛弱,又是頭胎,未過三月,胎像本就不穩,一時大意滑了孩子也是有的。
聽得此話,解弈顏幾乎咬碎了一口銀牙,什麼一時大意,自從她知道了這個孩子的存在,她便日日小心夜夜小心,連食用的食物都一定要讓太醫先看過再食用,現下孩子沒了,豈是一句一時大意就可以敷衍過去的?
戚照見此也無法再說什麼,太醫的態度擺明了是不知道前因後果,這孩子沒得離奇,他們一點線索都沒有,神不知鬼不覺,即使再想指證皇後的人也是無用,到頭來也隻能拉個人來頂了這個罪名。
戚照每早還是去向皇後請安,解弈顏一直呆在寢宮裏不肯前去。
這一日,戚照一踏進殿中,便感覺到了非比尋常的氣氛,她心下一凜,該來的還是要來了,皇後要發招了。
她行禮道:“嬪妾恭請皇後鳳安。”
皇後站起身來,聲音涼颼颼的從戚照頭頂飄過來,輕飄飄的,卻如同驚雷一般:“宓美人,你可知罪?還不跪下!”
戚照一愣,似乎是沒想到這怒火怎麼就朝著她過來了,當下不管不顧的抬起頭來,道:“嬪妾不懂何罪之有,還望娘娘明示!”
“你不懂?”皇後冷笑一聲,一甩袖子,顯然是怒極,複又坐下,道,“你謀害皇嗣,欺君罔上。”
戚照仿佛被一盆冷水澆了個透徹,她想過皇後會陷害,卻沒想過皇後選的人是她,當下有些茫然,她側過臉,目光掃過雲非鳶,卻見雲非鳶同她一樣震驚,她便懂了。
淺心一直跟在後麵,比戚照進殿晚了一些,一聽皇後突然發難,她趕緊跑了出去。
“嬪妾..嬪妾沒有做過,還望皇後娘娘明察。”戚照無力道。
低著頭跪在冰冷的地上,戚照心下無助,她不知道應該求助於誰,即使淺心能把解弈顏帶過來又如何?解弈顏人微言輕,她又不討皇上喜歡,再這樣下去遲早是死路一條。她臉色蒼白,也知此刻狡辯是無用,但至少得拖延一下時間。
“皇後娘娘,戚妹妹一向對人溫婉有佳,尤其是對解妹妹從來都是關心至極,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林靜溫和的嗓音傳過來,她不慌不忙的站起來福身,說話也是不緊不慢。
“誤會?”皇後重複了一遍,口氣中略帶著惋惜,慢悠悠道,“本宮也希望是誤會,宓美人這麼多年對本宮也算有心,極力的侍奉,若不是證據太過充足,本宮也是不會信的。”
“那不知娘娘有何證據?”雲非鳶問道,她的語氣就沒有林靜那麼恭敬了。身邊婢子來報,皇上今日一早出宮去巡查幾項要緊的工作,一時半會怕是回不來了。
難怪皇後這般有恃無恐,特意選在了今日突然發難。
“把人證帶上來。”皇後說,她身邊的橙夕已經將人帶到了戚照身側。那人渾身戰栗,一跪下就拚命的磕頭:“娘娘,皇後娘娘明鑒,奴婢什麼都說,奴婢什麼都說!”
戚照神色複雜的側目,那是一個小丫鬟,看著有幾分眼熟,再一聽到這聲音,戚照想起來了,這是內務府在她剛進宮時分給她的小丫鬟,瑤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