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朧之中,我又恢複了意識,感覺頭好沉,我摘掉頭上墊的毛巾。記不得剛剛發生了什麼事,不清楚自己在意遲雲在還是茶莊。硬撐著從床上爬起來,抬眼便看到了站在門口的多爾濟。
“多爾濟?你怎麼會在這裏?”我有些吃驚,按理說我的臥室是不允許除皇阿瑪和太醫以外的男性進出的。
“你方才暈倒了,我把你背回來的。意遲雲在上了鎖,先在霽清軒休息吧。已經宣了太醫……”
“霽清軒?紮蘭泰,他怎麼樣了?剛剛在宴席上喝了這麼多……”我突然想起霽清軒正是多爾濟和紮蘭泰的住處。
看到我問紮蘭泰的時候多爾濟好像麵有難色,但還是冷冷的回答了,“他現在隔壁,醉倒了,方才被抬回來的。格格可好些了?”
“恩,好些了,我沒事的。”我感到手裏好像有什麼東西在發熱,原來是那半塊竹節玉,還在發光!我一驚,但還是握在手裏。或許是因為它我才醒過來的吧。
可是,意遲雲在怎麼可能上鎖呢?莫非發生了什麼嗎?
“八格兒,你在哪?你怎麼可以喝呢?有毒啊!好傻啊,我好傻!”兀的聽到隔壁傳來紮蘭泰的聲音,像是醉話。但為什麼句句聽得刺心呢?為什麼心感覺好疼?我下床要去瞧他,被多爾濟攔下來了。“格格還是照顧好自己的身體吧,把他交給我吧。”說完掬弄進來待命,多爾濟帶門出去了。
我繼續躺下,內心很是不安。不知道是因為不在意遲雲在還是擔心紮蘭泰,或者怕長輩著急的緣故。隻覺病情更加嚴重了,昏昏的又難以入睡,真是一種折磨。
思來想去,還是覺得在霽清軒不妥。不行,我要回意遲雲在看個究竟!掙紮著從床上爬起來,把竹節玉複掛在脖子上。掬弄上前扶住我。“掬弄,咱們回去看看,我實在不放心。”
“格格,曲闌格格已經回去看了,想是還在路上。您還是先休息一下吧,一會兒太醫來給您瞧病。”掬弄勸我坐下,但我更不能依了,“這更不行了,萬一今後皇阿瑪問起來,太醫說是在霽清軒給我瞧的。豈不惹了大禍?”
我執意走出了房門,不防備劄蘭泰剛好從旁邊的房中衝出來,一把抓住我的雙肩,瘋狂的搖動,“琬兒,琬兒,你怎麼可以離我而去!你為什麼這麼狠心!你怎麼就死了!”喪心病狂的說著這些話,一下子就把我震驚了。看來那些實情對他的傷害不是一日兩日可以恢複的。
多爾濟從後麵把他一把從我的麵前扯開,然後把他摁在牆上。“你瘋了!琬兒就在你麵前,你怎麼就這樣咒她?我警告你,不準動琬兒一根汗毛!”
接著就把劄蘭泰推搡著弄進了屋子,還叫來順幫他主子醒酒。多爾濟重新出來,看到驚魂未定的我。“琬格格,讓你受驚了,不要和他一般見識,怕是喝得過多了說些瘋話。格格莫非要外出?”
“是啊,我想在這裏總不方便,意遲雲在那邊我也不放心,實在未開門,先去揚仁風或無盡意軒也好,總不致招人閑語。”我說了這一番話全都白費,多爾濟是一個字都聽不進去,無論如何要我留下來,說些對我身體好,太醫,劄蘭泰之類的話——“格格暫住這裏不妨事,我和劄蘭泰先住在蘇州街的店裏。方才宣了太醫不時就到,再者說,劄蘭泰酒醒之後也必擔心你,四處找格格豈不更張揚了?”
說話曲闌回來了。“琬姐姐,你醒了!真是大福啊!我回去看過了,確實關著門,但確實在裏麵銷上的。怎麼叫都不應。可是那些嬤嬤以為是小宮女,故意不開的?”
我也拿不定主意,“曲闌咱們再回去看看,蘭嬤嬤不至如此啊?我叫門,必會開的。”
“格格等備了轎子再走吧!”多爾濟看攔不住我們,就張羅備轎子。
“不必了,我的轎子在外麵候著呢,我們倆坐一頂方可。”曲闌拉了我就上了轎子。“曲闌,可是你把玉放到我手裏的?”我覺得這竹節玉有些蹊蹺。
“還真被你猜中了!不過,當時你暈倒後,多爾濟立馬衝過來,一把就把你抱起來,往意遲雲在狂奔。我也一路跟了來,不想大門緊閉,我們隻好回了霽清軒。那時劄蘭泰也醉倒了,被抬了回來。他見到我第一句話就是,把你的玉放到琬兒手心裏,要緊要緊。我也不甚理解,還是照做了。想這玉是有靈性之物,上次還救了你的性命,怕這次也是一樣的。”我被劄蘭泰一連串的奇怪舉動轟懵了,坐在那裏沉思。
不時就到了意遲雲在。果然大門緊閉,我就不信這個邪,怎麼就不開門的?噌的火氣就上來了,我上前猛拍門環,大叫開門,直到氣的頭暈眼花,還是沒有一個人應。曲闌也上前幫我一起叫門,還是沒人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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