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眉兒原是揚州瘦馬,自幼訓練的便是如何征服男人,她跟另外兩個女子都是左相一黨送來王府監視討好裕王的,隻是裕王的定力太好,她們也無計可施,就在後院裏自生自滅了好長一段時間。
如今左相一倒,她們自然就被送走了,那賀琳也是整日裏看不見人影,也不知道在忙些什麼,菲兒如今在閨閣裏待嫁,聽說嫣兒也正在議親,三老夫人林氏看中的那個新科進士如今已被封了官,外放三年回京,到時候就來迎娶嫣兒。
當然,她們能有個好歸宿多少都仗著些裕王的關係,晏舞兒也不計較,都是一家人,隻要不是太過分的,她都願意幫上一幫,隻是現在偌大的王府裏真的頗有些冷清了。
正廳那頭,李恕跟謝寒風似乎是杠上了,還沒走進去,就聽見謝寒風的聲音:
“你能讓我跟舞兒單獨說幾句話嗎?”
“不必了!你走吧!”晏舞兒皺著眉頭,不爽地看著謝寒風,這人真是的,李恕等於是將皇位送給他了,他還有什麼不滿足,根本就是得寸進尺!虧她剛才還相信他來著。
謝寒風見晏舞兒進來,走到她身旁,壓低聲音道:“裕王說你們情深似海,經得起任何考驗,不如我幫你一個小忙,看看他對你的感情究竟有多深?”
晏舞兒呆了片刻,竟然點了頭,“你什麼意思?”
謝寒風將她拉到一旁,耳語了一陣,下一刻,就看著宮人抬了鳳輦到門口,晏舞兒咬牙瞪了眼謝寒風,這廝原來早有預謀了。
“舞兒,請吧!”
晏舞兒回頭深深看了眼李恕,他竟然沒有出口挽留,心下一橫,撇過頭不看他,踏上鳳輦,就踩著積雪緩緩向前行進。
李恕站在原地,張大了眼睛看著晏舞兒坐著鳳輦離開,這可是皇後的鳳駕,舞兒,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入了皇宮,鳳輦就直往慈仁宮而去,有些日子沒見著晏紫兒了,心下很是急切。
“下官見過裕王妃!”
剛下了鳳輦,就見芮銘站在簷下,很有些差異,不過想想他如今已是禦林軍統領,出現在禁宮之中也不算突兀,隻是他是以何種身份出現在慈仁宮的,這就不得而知了。
“芮將軍不必多禮,多次承蒙將軍相助,舞兒還沒有道過謝呢!”晏舞兒對他的印象很好,穿越來此,本尊正好被公孫戰害得落水,浸在水裏那麼久,若不是芮銘出現,她估計呆不了一刻鍾就又要報銷了。
芮銘淡淡笑著,領晏舞兒進了慈仁宮正殿,就見晏紫兒正在搗鼓著什麼。
“長姐!”她輕聲喚道,晏紫兒一見她來,喜出望外,連忙放下手中的活計,拍了拍手,就向她奔來。
“舞兒,怎麼突然來了?”姐妹相見自是好一番絮絮叨叨,芮銘恭敬地向晏紫兒道:“你們先聊著,我去外麵看看!”
晏紫兒點頭,見他往外走,忽然叫住他。
芮銘轉身:“太後有何吩咐?”
晏舞兒看晏紫兒臉都紅了,半天才說了句:“外麵冷得慌,你,要不要帶個手爐?”
“噗嗤!”晏舞兒終於忍不住笑出了聲,在晏紫兒嗔怪的眼神中強迫自己鎮定下來,好不容易才穩住了。
芮銘眼睛一亮,不過看了眼晏舞兒,恭敬道:“多謝太後,隻是這手爐實在是有點……不如太後賞我件厚實的衣裳吧,還暖和些。”
晏紫兒立即命宮女取來了一件虎皮披風,看著就很暖和,她親手將披風遞到芮銘手上,臉上竟然有一絲淡淡的紅暈。
芮銘雙手接過,沒有注意披風,雙眼直視晏紫兒的臉,在她麵前脫下自己的甲衣,將披風穿在身上。
“謝謝你!”他低聲道,轉身出了大殿。
“喲,姐姐什麼時候也給我做一件袍子啊?”晏舞兒靠近她,打趣道。
“去,你也來埋汰我!”晏紫兒嬌羞地推她一下,又想起她懷了身孕,連忙又拉住她,生怕她摔著了。
“姐,芮將軍是個好人,更難得的是他對你的心意!”她由衷地希望,她能夠遇到一個對她好的人。
晏紫兒輕歎一聲,她又何嚐不想?
“可是,我如今已是殘花敗柳,始終是配不上他!”
說完這句,她痛苦地閉了閉眼,縱使她再驕傲,這都是不得不麵對的現實,最初,她不想連累他,屢次拒絕了他的好意,非要進宮,後來,手刃仇人,沒想到還是因為他的相助,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姐姐這樣想雖不無道理,但是,難得天下有情郎,姐姐莫非真的願意錯過?”
晏紫兒驀然抬頭,看向自己的妹妹,似乎明白了什麼,釋然一笑。
晏舞兒知道她想通了,放下了心,道:“姐姐剛才在忙什麼呢,妹妹我好不容易來一趟,都不出來接我?”
她佯怒的樣子又惹來晏紫兒一記白眼,伸手拉著她一邊走一邊說話:“對了,今日怎麼突然來了,也沒個信兒?”
晏舞兒苦笑,將謝寒風來裕王府的事情說了,晏紫兒又是一歎:“唉,他也不容易,隻是他已經做出了選擇,也隻能接受,不過是心理不舒坦,想要為難你們一二,不過這也可以看看,裕王對你是不是真心,今晚,你就放心地在我這裏住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