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上的頭套被人一把掀開,我下意識的用手遮住雙眼,怕被突然的強光刺傷了眼睛。
“介紹一下,你可以叫我老焦,”一個很是溫潤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我的眼睛很快適應了屋裏的光線,這是個套間,拉著窗簾也沒開燈。我正和這個自稱叫老焦的人都站在外間。
老焦是個中等身材的二十二三歲年輕男人,身高176左右,不胖不瘦,皮膚很白,留著不長不短的頭發,看麵相很是和善,眼睛不是很大,卻很有神,鼻子不是很高,卻透著靈氣,嘴巴不大卻始終掛著微笑。他左手拿著本翻開的書,右手捏著一串大金剛念珠,看上去敲門前他正在看書,從他的口音根本聽不出他是那的人,他的普通話說的非常標準。
“裏麵請,隨便坐,”他笑著看著我,用手往裏一引,便向裏麵走去。我跟著走了過去,看見裏麵有個小型的會客亭模樣的房間,房間裏有一個老板台,老板台後麵有一個書櫃,老板台前麵有一排沙發,沙發前有個茶幾,茶幾的一頭上放著個開著的台燈,老焦坐在了台燈前,指著另一頭的單人沙發又說:“坐啊!”便又借著台燈那微黃的燈光繼續翻看手中的書。
我走了過去坐下,四下打量這個房間的布局,老焦看了看書抬頭見我四下打量著,便又笑著對我說,“我這酒店咋樣?今年二月才開張。”我看了眼他沒接話,我心說我拿啥看你的酒店好不好啊,我被人蒙著臉架著胳膊從後門進來的,進來後直接送到了你這,直到進了屋你才給我摘下頭套,我看你奶奶個比啊!
他見我不接話,就又借著燈光看了會兒書。這時我才發現,他一邊看書手裏一邊撚動那串一百零八顆藏式矮樁爆肉大金剛念珠,而他看的書也和時下的書不同,那是本豎排線裝的手抄本,從那已經發黃的的紙張來看這本書可是有年頭了。我又是一想,這是08年可不是重生前的14年。13年到14年前後,文玩業突然井噴式的大火,走在大街上十個年輕人得有七八個手上脖子上戴著各式各樣的手串,有星月的有金剛的,千眼的,菩提根,紫檀綠檀,黃花梨,橄欖核,桃核,更有甚者什麼鹿骨,牛骨林林種種不勝枚舉,我在14年上半年就曾在業餘時間出過地攤專賣金剛。08年就玩這個的可遠沒有前世13年以後那麼多啊!看他那串金剛也得盤了3年以上了,配的是老蜜蠟,這幾塊蜜蠟隨便最小的一塊可也比這整串的金剛菩提子可貴多了。
他看我盯著他的手裏的手串看,便笑著問我:“喜歡啊,送給你啊,”我聽了這話感到很是詫異,有錢人我不是沒見過,可這手串明顯就是他的心愛之物,對我這麼個陌生人都能說送就送?腦子裏有泡吧?他很平和的對我笑了笑,就聽他接著說:“你是傑叔的侄子,那就是我的兄弟,一串佛珠而已,不算什麼。”
我姑父名字叫申傑,姑父的物流公司在我姑姑名下在哈爾濱時一般別人都叫他申哥,不是特別熟的朋友還真叫不上姑父的全名。聽他叫我姑父傑叔我不由的心中輕鬆了很多,看著他也覺得親切了很多。“那個,焦哥是吧,我姑父他們啥時候能回來啊?”
焦哥微笑著看看我,放下手了中的書,站起身走向屋子的另一個台燈燈光照射不到的角落,從黑暗中傳來接水的聲音。“傑叔和霍叔去給我爸爸送東西去了,然後他們老哥們怎麼也得敘敘舊,大概晚上吧,嗯,也許明天白天就回來見你了。”他拿著兩杯水從黑暗中走了回來,“爸爸早就通知我,說把你交給我了,放心在你焦哥這,焦哥一定陪好你,把你照顧好。”說著話就把一杯水放在我麵前的茶幾上,我想起身接水杯,被焦哥製止了,“誒,坐著別動,喝水喝水,你的事我都聽我爸爸的人跟我說了,你這一路上也吃了不少苦遭了不少的罪,到了這你就算是到了家了,你先休息休息緩緩乏,這裏麵還有臥室,等中午焦哥陪你吃飯,算是給你接風洗塵。”說著話,這個焦哥拿起放在茶幾上的書起身就要離開房間,我趕緊站起來送他,一直將他送出了門。
我不敢相信這個焦哥對我竟如此的好,我現在滿心的疑惑和不解,這一路上的事情有很多的說不通,中年平頭漢子對我的態度,焦哥對我的態度,不敢說截然相反可也是別如天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