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桑正睜大了眼要看衛靈怎麼贏那老頭,身旁的索爺爺這時卻低頭過來問他,“喂!小子!剛剛你說你看見從衛靈背簍裏飛出來的蒼蠅眼睛是紅色的?當真是看清了嗎?”
“恩!”陳桑有些奇怪為什麼他現在要問這個,還是目不轉睛的盯著擂台,隻簡單的回答了一個字。
索爺爺卻一把把陳桑端了過來,讓他看著自己,一本正經的問,“那你告訴我,剛剛從背簍裏飛出來了幾隻蒼蠅?”
“四隻。”
“有幾隻是紅眼睛的。”
“就…一隻吧。”
索爺爺的問話還沒結束,隻聽到周圍的看客們發出陣嘖嘖稱奇聲,陳桑連忙把視線投向了擂台,見到老頭的手已經被徑直掰到的桌上。剛剛還喧囂的眾人看得目瞪口呆,一時竟沒意識到比賽就這麼結束了。
老頭也萬分不解的看了看自己的手腕,在看看眼前的少年,像是在看某個匪夷所思的怪物,猶豫了一陣,將桌上的那堆銀子推了過去,狼狽的說,“我輸…..輸了。”
這時陳桑才注意到,衛靈掰手勁的那隻手心中竟然滲出了殷紅血來。而衛靈稀鬆平常的掏出紗布將還在淌血的手掌包紮好,在銀子堆中數過十一錠,又從自己身上的黑色布袋中找出了零銅錢放到了老頭剩餘的銀子堆中,包好了銀子,一躍的跳下台來。
索爺爺對少年喊了一聲,“回去罷!”便拉了兩個少年匆匆離去。人群已經像炸開了鍋一樣,有驚歎的,懷疑的,也有懊惱自己為什麼沒有敢上去賺取銀子的。而擺下擂台的老頭還抬了自己的右手翻來覆去的看,似乎想不明白自己為何失利。
陳桑在一眾人匪夷所思的目光中連連回頭,他也如同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有幾次張口要問,都被索爺爺打斷了,“先別急著說!”在三人走出一裏開外,到了個人少的地方,衛靈才拍怕他的肩膀,說道,“現在知道我們厲害了吧。”
陳桑拉著他的衣袖,滿臉狐疑的問道,“剛剛你對老頭到底施了什麼法,還有,你的手怎麼會平白無故的流血了,這裏麵肯定有古怪?”
衛靈哈哈大笑,說道,“其實那老頭也沒有什麼了不起,隻是借用了外力罷了。”
這讓陳桑更是如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外力?他難道用的不是自己的手?”
“你聽說過力蟲嗎?”
見陳桑一臉迷惘的盯著他,衛靈又說,“有一種蟲子可以鑽進人的手臂裏,靠人的精血豢養,而作為交換,那蟲子可以在短暫的時間裏,賦予人巨大的力氣。
聽你說看那老頭瘦瘦巴巴,肩上又有發黑的一片印記,我便猜到十之八九他豢養了力蟲。”
“那你又是如何贏他的?”
“比起那種日薄西山氣數將盡的老頭來,那蟲更喜歡少年的血。我事先在拇指之上裝了一片刀刃,在握住老頭的手之際迅速的將自己的手心劃開,又故意握著他的手遲遲不開始發力,趁著這個空隙,那蟲子便已經渾然不覺的易了主。”
此時他們已經走到了一個無人的巷口,索爺爺提醒道,“現在該把它拿出來了。”
衛靈便不慌不忙的解開繃帶,索爺爺點燃了一根熏香模樣的東西,對衛靈掌心的傷口處熏了一陣後,果然一隻隻得米粒大小的黑色蟲子掉落了出來,陳桑剛剛想湊下去看個究竟,卻被索爺爺一腳踩了個粉碎。
“你們…這麼稀罕的蟲子,這樣就殺掉了?”
“他可不是個好東西。”衛靈解釋說,“那個老頭還不知道,這蟲子雖說能帶給人巨大的氣力,可是其來源還是取自人自身的精血,所以也可以說,我們是救了他的命。”
見陳桑還有些不解,索爺爺也接著說,“如果說人是一盞油燈的話,力蟲不過是讓燈更猛烈的燃燒,但油盡燈枯之時便會迅速的到來。大成若缺,其用不弊;大盈若衝,其用不窮也,生命又何嚐不是這樣。”
索爺爺見陳桑聽得似懂非懂,突然一把抱住了他,問道,“你剛剛不是說進到這省城來,也是想學這對付怪力亂神的本領?”
“嗯!”陳桑心裏暗想,這個索爺爺莫不是想要收自己為徒弟?便立馬跪了下來,“我在這省城無依無靠的,如果能夠得收下我當徒弟,得到你們兩個的指點,那是再好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