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索爺爺將客棧房間又關得嚴嚴實實,這次卻沒有點蠟燭,而是放出了大把釘頭蠅跟螢火蟲,在那滿屋子如繁星般的螢火蟲點點熒光之中,要陳桑數出有幾隻紅眼蒼蠅來。
第二天,索爺爺直接丟給了他兩幅攤開過後比房間這麼大的織錦,說那上麵所繡繁密無比的花紋當中,有一個細微處是不同的,要陳桑將兩幅織錦挨著挨著的看了,找出那其中微乎其微的差別。
第三天,索爺爺帶著他到了城外滄水邊,擺放了三千個一模一樣的小茶盞,裏麵都盛滿滄河水。他在拿了其中一杯給陳桑看過後,把茶盞放回去,要陳桑在三千茶盞當中選取他見到了那杯。
每天下來陳桑感覺自己的眼睛幾乎快要瞎掉,但靠著索老爺子的指點,總算勉強都得以過關。
但陳桑經過淬煉,卻有了種脫胎換骨的感受。
之前他所能見到的,不過是些單一的細枝末節,而經過三天下來,卻是能夠在晦澀中見到光亮,在紛繁複雜中見到細微,在同中見到不同。
而且那黃道鑒當中的符號,又幾次浮現於陳桑的腦中。難道說,我當時能夠在湖底驅使那紙人,是跟我眼力有過人之處,無意識當中見到了符文當中更細微精妙的東西?陳桑有幾次都想將黃道鑒拿出來讓索爺爺跟衛靈指點下,可想起陳長老所說這秘笈隻傳於陳姓族人的祖規隻得作罷。
不覺間,玄機門招募的日子便到了。
作為滄州最大的職業捕怪門派,玄機門設在城北最繁華之處,是個占地近三十畝的大宅子。雖說地處鬧市,但卻能鬧中取靜,以朱紅色的高牆隔開都市的喧囂,入口處更是鑄造了個厚重的銅門,高兩丈有餘,門一關,裏麵便是別有洞天,自享逍遙。
在一路上,衛靈在陳桑跟前滔滔不絕的介紹說,玄機門在十年前由玄機老人創建後,發展勢頭便一直迅猛,由一個籍籍無名的小門派壯大成為遼東國三大捕怪門之一,玄機老人門下弟子也有近三千人,更是湧向出了何向天、胡畏等捕臉師級別的菁英。
“什麼是捕臉師?”
“這世上最凶殘詭譎的怪,叫做臉,而在捕怪師當中,能夠有資格跟臉周旋的,萬裏也難挑其一。他們便被稱做是捕臉師”
陳桑已經隱隱的想到,或許在額爾倫湖底下的凶湖神,也就是個臉怪。
他便又問衛靈,“那現在你跟索爺爺,離捕臉師還差多遠呢?”
“我們?”
“索爺爺本來就沒打算入這一行,就不提了。以我現在的實力,恐怕能夠考進玄機門,當個捕怪師就差不多了。
而在捕怪師當中,又分為沒有任何頭銜的普通捕怪師,再往上是荒級捕怪師,宇級,玄級,天級,名級跟道級。
若是能夠成為道級捕怪師,那離捕臉師也就隻得一步之遙了。當然,其實有很多道級捕怪師的實力早已在捕臉師之上,隻不過沒這個名分罷了。”
“那在捕臉師這個層麵上,還有沒有分級?”
“剛剛我都說了,其實道級捕怪師,也就相當於是捕臉師了,在這世上本來就寥寥無幾了,要再分的話,那就隻好給每一人都安個頭銜了。”
“那玄機門現在有幾個捕臉師?”
“就隻得三個,祖師爺玄機老人,還有就是我剛剛提到過的何向天,胡畏。”
兩人討論得熱烈,索爺爺提醒道,“看,今天來的人可不少啊?”
原來他們已經走到了玄機門大宅前,門口已經黑壓壓的站了一大片人,少說也得上百,陳桑不由得咂了咂舌頭,自己雖說經過三天眼力特訓,但對功夫身法卻是一竅不通,跟這麼多人競爭,他心裏沒了半點底氣。
而衛靈卻興奮異常,指指點點到,“你們快看!那麼屁大點的小孩也過來要考試呢!”
“還有,那個大叔一臉的絡腮胡子,看起來好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