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大牛這些天接連發瘋，是不是你幹的好事？！”
王竹林扯著祖兒的衣襟，一改往日的斯文，衝著他破口大罵起來。
祖兒並不置可否，隻是閉上眼睛，任由王竹林狠狠罵了一通過後，才低聲承認，“其實我是在妒忌你啊，不管我怎麼努力卻也怎麼也趕不上你的步伐，雖說不甘心，但我不得不承認，天賦這種東西的確是存在的。”
“可你卻沒有把心思放在怎麼成為一個優秀的鐵匠身上，每天在綦母懷文這裏，不過是混日子罷了，以要照顧大牯牛為由賴著不走！”
“所以我要讓這大牯牛瘋掉過後，惹事早點被人了斷，這樣子你也可名正言順的跟著暗黑五子下山了。別在玷汙了綦母懷文這個偉大鐵匠的名聲了！”
“別說了….”王竹林的臉上的憤怒之情消失了，“你若是能夠答應我，好好照顧好大黑的話，那我立馬就離開這裏。”
“哼，太遲了！”從祖兒口中說出這句話，讓王竹林臉色陡然大變。
“你！你對大黑都幹了些什麼？！”
“我已經加大了劑量，這次它若發起瘋來，恐怕是沒人能拉得住了！”
“什麼！你說什麼？”王竹林一把丟掉祖兒的衣襟，喃喃自語著奔向了牛棚。他其實搞不清楚這三年，自己到底是怎麼混過來了，本來以為有了大黑作為寄托，可沒想到這樣子反而成為了別人傷害它的理由。這一切，就像是個混亂不堪的夢境。
但為時已晚，等幾人趕到牛棚時，隻見棚外已經是一片狼藉。水缸打破，鐵器散落了一路，連鐵匠坊的遮雨棚也被掀翻了半個角，再聞聲看到不遠處，有幾個人被那大牛頂翻在地，鮮血汩汩，而大牛正在用地抵著一件茅舍，眼看就要轟然倒塌。在茅舍裏麵，一對年幼的兄妹顯然是被嚇蒙了，正抱在一起瑟瑟會發抖，若是那茅舍垮塌，後果不堪設想。
王竹林一邊奔跑過去，想起綦母懷文曾經對自己說過，這大牛是外村一個青臉漢子賣給他，交付時候再三吩咐，這種牛是西域所引的珍惜品種，雖說性子溫順，但因為其體大無比，若發起狂來無人能夠阻擋時會危險無比，若是大牛發瘋，便隻能忍痛將它殺掉。所以綦母懷文打造了把殺牛刀讓他隨身帶著。
眼看著大牛將要把茅舍頂翻，王竹林忙去拉還拴在它頸上的鎖鏈，但這次果然大牛處於癲狂狀態，連天生巨力的王竹林也奈何不了，拉不動它半步。王竹林愣在原地不知所措。這時祖兒跑到了他前麵，怒吼道，“我們一起把它先拉住！”
祖兒說著便一把去想去拉大牛脖子上的鐵鏈，誰知那大牛將頭猛的一甩，鐵鏈砸到祖兒身上，將他的一條腿打折，躺在地上動彈不得。
此刻王竹林已經掏出了尖刀，但見到還有機會將大牛馴服，便把殺牛刀含在嘴上，也撲過來想要拉鐵鏈。可大牛又將頭甩了幾下，將拖在地上的鐵鏈纏繞了幾圈在脖子上，這樣若不近身，便根本拉不到它了。
王竹林這才察覺到了事態的嚴峻，把尖刀從嘴裏拿下，大聲的喊道，“大牛，是我啊！我是王竹林啊！”
大牛遲疑了一下，噴了一口粗氣，竟用那雙巨角朝著還在地上的祖兒戳去，隻聽祖兒一聲慘叫，本已負傷的一隻腳被戳到，頓時血流如注。
王竹林驚駭之中，呆呆站在原地，祖兒的血跟那大牛的喘息聲，竟然都是那麼的不真實，大牛長嘯一聲，又低下頭對準了祖兒，王竹林怒吼了一身，“不要！”拔出尖刀伸手對著大牛，。
但大牛的角任然戳了下去。就在他陷入恍惚之際，但牛角在半空中卻停頓了下來，原來是綦母懷文趕到，用雙手將兩隻牛角死死掰住，他朝著王竹林大喊道,“殺了大牛！”
但王竹林站在原地，握尖刀的手卻不停的在顫抖，他喃喃的說，“我做不到！”
周圍的村民也越圍越多，幾個壯年漢子幫著綦母懷文將那牛角撐著，一時相持不下，但大牛力量卻跟占優，讓其母幾人都有些不支！
綦母懷文再次喊道，“快動手！”
周圍的村民也都開始紛紛呼喊，“殺了它！殺了它！”
大麾不知何時也站到了他的身旁，說道，若是你不忍，讓我來吧！
這時地上負傷的祖兒說話了，“果然啊，在你的眼中，我們這裏每個人的性命，都連一頭牛還不如。若不是大黑的緣故，你根本不會留下罷，你根本看不起我們！對吧，來，既然這一切都我造成的，那就讓我自食其果，任它刺死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