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對方震驚的目光之中,鍾月玨緩緩解開了自己的腰帶。
你還是人嗎……這種時候,怎麽做得下去?
今夜鍾月玨的無恥,徹底刷新了陸金華的底線。
鍾月玨看著身下小妖麵上神情的變化,勾唇涼涼一笑。
在對方震怒的眼神裏,她半露出了自己的上身。
這是怎樣一幅殘忍的畫麵啊。女人的身段玲瓏有致,又有修道之人獨有的柔韌緊實感,沒有半點贅餘。
冷白的膚色,質地勝過上好的玉石。
可是這枚玉石之上,卻布滿了大大小小的傷痕,大的幾乎貫穿鍾月玨的上半身,小的也有銅錢大小,愈合之前,想必紮的很深。
對方不必多說什麽,這句傷痕累累的身體,勝過千言萬語。
陸金華眼中的驚怒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憐惜和心疼。
“放心,我還沒有你想象的那麽禽獸不如。”鍾月玨端詳著她神色的變化,緩緩說道,“我隻是想讓你看看,妖族到底都對我做了些什麽。”
“怎會如此……”陸金華在迷惑的沼澤之中深深掙紮著。
“一直如此,隻是你不知道罷了。”鍾月玨的手指緩緩掠過自己身上的傷痕,不緊不慢道,“這一道,是個年輕的狐妖給我留下的。他給我下了藥,就差沒將我開膛破肚了。這一道,是個蛇妖留的。那蛇毒可厲害的很,不過我也將它斬成兩節了……”
這樣的夜裏,鍾月玨湧冷靜平緩的語調,不緊不慢地陳述著一個又一個驚心動魄的故事。
仿佛她不是生死存於一線的親歷者,僅僅隻是一個無聊的旁觀者。
“所以你說,我該不該對你警惕些,又該不該恨呢?”鍾月玨展覽完畢,又不緊不慢的穿上衣服。
她起身下了床榻去,走之前還替陸金華蓋好被子。
撂下那麽不緊不慢的一句,就隨著夜風遠去了。
徒留陸金華,一人望著龍鳳花燭落下的蠟滴,心緒起伏。
又過了五日。
這五日之中,鍾月玨卻是再沒來找過陸金華。
兩人雖然同吃同住,可白月塘地界頗大,兩人一人在南,一人在北,竟然也做到了連一麵都未遇上。
陸金華反覆思量著那些情形,些微的愧疚,攀上心頭。
自己將鍾月玨當成是外麵的師姐,對於對方欺淩玩弄自己的行為,自然是憤憤不平。
可站在幻境之中,鍾月玨的角度來說,若不是她多疑警惕,這會兒,早已經變成一具白骨了。
這其中的冤孽,又豈是三言兩語可以說得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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