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大師姐鍾月玨一向是靠武力來解決問題,何時與人多費口舌。
陸金華也想象不到,對方居然還有杠精的潛質。
“其實人生根本無需意義。所謂意義,無非是自尋煩惱。我曾經,也在這條路上一路攀登,孤寡碩博,想要卷贏別人,到頭來還不是火葬場一把燒了?”
陸金華仰頭望向天心白月,喃喃道,“如果一定要給人生賦予一個意義,那麽追求大道,就是人生的意義。”
“大道是永恆不滅的真相。大道為真,我身為幻。”
“你這小妖懂的還挺多的。”鍾月玨道,“有幾分道理。”
“妖又怎麽了?”陸金華支起了身子,如同掙開自己隱形的赤翼,辯解道,“大道愛生靈,無差別,無論是人是妖,是強是弱,大道皆愛。”
“這愛在每一個生靈身上,是等同的。既在冰清玉淨的神女身上,也在心思晦暗的凡人身上。既在父母相愛,深受祝福而孕育而成的孩子。也在身世坎坷,出身隱秘難言的幼子身上。”
那一瞬間,鍾月玨的麵色略微泛白,她在袖中握緊了自己的指尖。
陸金華望向她,眼中的光芒溫柔得像是要融化而開一般。
天地愛你,就如同我愛你一般。
眾受盡萬千苦楚,愛你如昔。
光耀汝身,不圖回報。
“那你追求的是什麽道?”鍾月玨重重地擱下手中的酒杯,怔怔地看著陸金華。
“逍遙自在,隨心所欲。春三月,與心上人賞花飲酒。夏三月,與她湖心泛舟。秋三月與她賞月觀星,冬三月,與她品霜釣雪。”
“那我呢?”鍾月玨拉住她的衣帶,將她帶進懷裏。
“我不知啊。但你可以慢慢尋找,而我一直陪著你。”陸金華含了口桃花釀,循著鍾月玨的唇,貼了上去。
滾燙的酒在兩人的唇齒之間交換著,暈開沁人肺腑的芬芳。
醉了。
“天不仁翻天,爹操蛋日爹。”陸金華的眼中,閃過俏皮的光芒,她摟住鍾月玨的脖子,將自己溫熱的呼吸撒在對方的脖頸之上,笑道,“別人的過失,就不必攬在自己身上了。”
鍾月玨眼中含笑,扣住她的後頸,將這個吻加深下去。她的呼吸滾燙,酒的醉意在呼吸之中氤氳開來,逼得小東西眼神迷離,泫然欲泣。
……
半晌過後,小東西趴在她的懷裏,沒了動靜,居然已經醉倒過去。
鍾月玨的指尖輕輕地摩挲著陸金華的唇瓣,還壞心眼的往裏探了探。
小家夥勾人的很,不自覺的舔了舔,還要含著往裏吞。
鍾月玨慌忙抽了出來。自己的麵色倒有幾分紅了。
“看著弱不禁風的模樣,對於大道的領悟居然這般深刻。”鍾月玨親了親陸金華的額頭,她將對方裹在厚厚的羊絨毯之中,是半點風也不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