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將軍,不是我批評你,你怎麼用計也會選錯目標?計都用到我大哥身上了,看到了吧,不好使!這種‘激將法’在我身上使使就罷了,誰讓我肚量大呢。”王厚出麵了,他想把童貫的怒火轉移到自己身上。
童貫果然使勁的瞪了王厚一眼,不過他並沒有發火,他目光仍然盯著種師道。
種師道隻好無奈的說了一句:“置使,我錯了,我收回剛才的笑話。”
僵局總得有人來打破。
“軍中無戲言。種將軍如果把行軍打仗當成遊戲來玩,我真得很耽憂呀。”童貫說這句話時候是語重心長。
種師道立即點點頭。
童貫是一個見好就收的人,他換了一種口氣,問道:“‘老種’相公現在身體可好?”
“謝置使關心,伯父大人已經風癱,隻能在椅子上渡過餘生了。”種師道憂傷的說著。
“西北軍”中一位叱吒風雲、驚天動地的人物,竟然英雄暮年,坐度餘生,真讓人想不到呀。
“有空我要去拜訪一下‘老種’相公,請種將軍為我轉達。”童貫又傳遞了一層善意。
“得饒人處且饒人”是童貫的一貫做法。
種師道果然很配合的說了一句:“謝謝置使。”
“好,我們現在談談銀州,種將軍你接著說。”童貫從“老種”那繞了一個“圈子”後回到正題。
這次,種師道已經不在講什麼層次感了,他用最平靜的語氣說道:“奪取銀州一直是伯父大人的一個夢,所以我一直也在為此準備。銀州城年久失修,城牆有倆處缺口,我隻須派出倆隻奇兵,夜裏潛進城內,奪取城門,外邊大兵接應,銀州可一戰而下。”
“怎麼守?”童貫繼續問。
“銀州號稱西夏‘金窟’,糧草充足,城牆一旦修複,銀州三萬士兵足可堅守一年。”種師道答道。
“你怎麼對付西夏援兵?”
“要救銀州,西夏援兵必須要渡過無定河,我會在渡口提前設伏,既使不能全殲援兵,擊潰敵兵是沒有問題的。”
“你是負責攻城還是負責打援?”
“攻城,打援任務可以交給種師中、折可求倆位將軍。”
“計劃周密呀。”童貫忍不住讚了一句,他向其它三個人掃視了一眼,王厚、劉法、劉仲武均先後點了下頭,童貫陷入沉思。
過了很久,童貫終於下定了決心。
“我可以給你十萬人,不過騎兵隻有二萬,你不是說銀州城內還有戰馬一萬匹嗎,那一萬戰馬就先借給你用一下。突襲銀州,你來負責,不過醜話說在前頭,打不下銀州我除你軍籍;守不住銀州,我除你全家的軍籍!”童貫最終同意了種師道的方案,不過,聽起來他的的話裏充滿了威脅。
種師道了怔了一怔,兩行熱淚滾滾而下,突然,“卟嗵!”就給童貫跪下了。
反到嚇了童貫和眾人一大跳,童貫暗忖:“用不著這樣子吧,隻不過除你全家軍籍,又不是要殺你全家,嚇成這個樣子。”
“伯父要我一定去永樂城安葬二十萬大宋軍民的遺骨,祭拜永樂城二十萬大宋軍民的亡靈。他也要親自前往拜祭,請置使同意。”種師道淚流滿麵,表情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