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理所當然地,被打了。我混蛋,我活該,所以也沒有特別生氣。
“別讓我再看到你!”對方說完就鐵青著臉走了,獨留我一人在小樹林裏。
我摸著隱隱作痛的下頜骨,原地待了會兒,從另一頭出去了。
靠近圖書館的這片小樹林秋天落葉多,亂七八糟的蟲子也多,路燈又暗,晚上八點以後就很少有人來了。因此當我和摩川在昏暗的路燈下不期而遇時,兩人都有些驚訝。
“好巧。”我一愣,不自然地打了招呼。
摩川身上隻穿了件單薄的墨綠色毛衣,手裏夾著筆記本和兩本書,看樣子應該是剛從自習室出來。
他的視線往我現身的小樹林瞟了眼,之後落在我臉上,準確說我還火辣辣的左半邊臉上,卻什麽也沒問,什麽也沒說,仿佛完全沒有察覺到異樣一般,隻是略微頷首便擦著我離去。
明擺著不想深交。
老實說他這樣的態度其實沒什麽問題,我總不能讓遇到的每個人都接受我的性向,但興許是那天挨了打心情本來就不爽,他的疏離一下子把我心底的火全燎了起來。
“等等!”磨了磨牙,我最終還是叫住了他。
雙手插在褲兜裏,我轉過身,與他隔著路燈遙相對望:“你知不知道心理學上有種現象叫做‘反向投射’?”
他站在那裏,微微偏過身體看向我,臉上是一種虛偽到令人作嘔的事不關己。
“不太清楚。”
我冷笑著道:“意思是,有時候人類內心的某些情感或許和表現出來的完全是兩碼事。恐懼不是因為厭惡,而是因為對自身欲望的焦慮。比如某些人恐懼同性戀,表麵上是偏見,實際上不過是在掩飾自己難以抑製的內心欲望罷了。”
他點點頭,一副“受教了”的表情:“這樣。”
他的反應堪稱平淡,我精妙的一拳宛如打在了一坨棉花上,憋屈又無趣。
敢做不敢當。
嗤笑了聲,我沒再說什麽,轉身離去。
本以為隻要不去嚴初文那兒,我跟他這輩子應該就沒什麽交集了,結果幾天後參加獵弓社的活動,竟然又見到了他。
起因是師姐打電話給我,問我能不能晚上去參加社裏的活動,還說今年新生招收不理想,要是再沒什麽人參與日常練習,明年估計獵弓社就要辦不下去。
她唉聲歎氣的,言語裏全是愁苦,我心一軟就答應了。
到了晚上,我按時赴約,本來還怕遇見娃娃臉尷尬,結果師姐說對方早幾天就退社了。
“你不知道嗎?我以為你們關係那麽好,他會跟你說呢。”師姐驚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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