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胤。”但最後我還是握住了他的手。

兩手交握,昆宏屠哥倆好地靠過來拍了拍我的背,笑道:“這次多虧了你,有機會一起喝酒啊?”

“行。”我爽快地答應。

“阿昆,我來這麽多年,你怎麽都沒請我喝過酒?”郭姝雙手墊在溫暖的狗腹下,一臉調笑地看著昆宏屠。

“男人怎麽能亂請女人喝酒?”昆宏屠跟嚴初文他們似乎也挺熟的,說著說著索性坐了下來。

我找了個相對空曠的角落,掏出煙點燃。

冰冷的空氣伴著辛辣的煙草氣息湧進肺腑,身後是熱鬧的歌舞聲,身前是昏暗寂寥的古舊村寨,巨大的割裂感讓我有一瞬間的恍惚,不知是夢還是現實。

夾著煙的手無意間觸到雙唇,腦海裏幾乎立馬就浮現出白日裏被摩川賜福的場景。

冰冷的指尖壓在唇上,再多一點,就要探到裏麵……

呼吸一下子亂了套,我被煙氣嗆到,直接咳得昏天暗地。

昆宏屠找來的時候,我正蹲在地上起不來。

“柏胤……你沒事吧?”他抓住我的胳膊,試圖將我從地上拉起來。

我擺擺手,就著力道起身,風吹過麵龐,眼角濕涼一片。

“沒事,就是嗆著了。”我抹了一把臉,聲音帶上絲喑啞,“你找我有事?”

他這才像是想起來意,扯著我就往廣場走:“頻伽要給我們頒獎了,我找你去領獎的,快點,要輪到我們了!”

我稀裏糊塗被他一路拽到篝火旁,停下來的時候沒刹住,差點失去平衡歪倒。還好他在身旁及時扶住我,才讓我免於當眾出洋相。

“你慢點走頻伽是會飛嗎?”我站穩了,似笑非笑地抱怨。

昆宏屠笑得露出一口白牙:“不能讓頻伽等我們的。”

官僚主義。我在心裏冷嗤一聲。

除了射箭,下午還有一些賽馬、摔跤一類的比賽,獲得第一的隊伍都能得到頻伽親自頒獎。我和昆宏屠排在末尾,前頭還有十幾個人。

“大哥,嚴老師說你是個珠寶設計師,”我和昆宏屠都不是內向的人,幾句話便熟悉起來,開始兄弟相稱,“那你猜猜我脖子上這塊蜜蠟值多少錢?”

蜜蠟跟琥珀其實是同一種東西,說白了,就是樹脂。之前有一陣這玩意兒價格炒得很高,市場上貨品質量參差不齊,好點的起碼賣的是真樹脂化石,奸商直接就人工樹脂當真貨賣了,普通人根本鑒別不了。

我是珠寶設計師,又不是珠寶鑒定師,我哪知道他這塊蜜蠟是什麽來頭?但是人嘛,都是喜歡聽好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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