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概晚上能到,先掛了。”掛斷電話,我直衝嚴初文那屋。
拍了十幾下門,嚴初文才揉著眼睛來開門:“什麽事啊?”
他打著嗬欠戴上眼鏡,一副沒睡醒的樣子。
“我爸出事被抓了,你得盡快送我去機場。”我握著手機,滿臉嚴肅。
嚴初文嗬欠打到一半愣在那兒,神情刹那間清醒了幾分。他上下打量我,見我衣服都穿好了,不像是開玩笑,立馬扭頭回屋裏穿衣服。
“什麽情況?”
手機不停收到孫曼曼發來的信息,我手上打字,嘴裏同時回答著嚴初文的問題:“具體還不清楚,但他犯什麽事兒我都不意外。”
柏齊峰那位老丈人兩年前過世的,自此以後,人走茶涼,柏齊峰那勢利眼就和孫家旁係不大聯係了。孫曼曼還有兩個姨媽,但都不在國內,也難怪孫曼曼第一時間隻能想到找我了。
“走吧!”隻在門外等了兩分鍾,嚴初文就穿好衣服出來,甚至連洗漱都來不及,拿上車鑰匙就開車送我去了機場。
安撫孫曼曼,聯係律師朋友,買機票,等孫曼曼的媽媽孫琳醒了,再和她通電話。一早上我的手機就沒歇過,到飛機要起飛了,發現隻剩5%的電。
怕手機在飛機上就沒電,我正準備關機,想起還沒給摩川留信息。
【我爸出事了,暫往海城,完事即回。】
“先生您好,馬上要起飛了,請調至飛行模式。”空姐見我還在打字,過來提醒。
我答應著,飛快點了發送鍵,也來不及確認是不是有發送成功,直接在空姐的注視下關了手機。
十二月的海城,冬雨連綿,寒氣無孔不入地往身體裏鑽,我多地奔走,把幾年來沒有領略過的陰寒幾天內領略了個透徹。
習慣了厝岩崧的天氣,海城的冬天簡直太要命了,還沒老都要得風濕的感覺。
“這種貪汙受賄案,一般都是證據確鑿,有十成把握才會批捕,”四十多歲的中年律師道,“負隅頑抗沒有意義,坦白從寬才有輕判可能。”
這幾天,與律師會麵也成了常態。
蔡律師是我一個律師朋友介紹的刑辯律師,經驗足,專業知識過硬,說的話也很讓人信服。
他都這樣說了,柏齊峰無罪的可能幾乎等於零,我和孫曼曼母女倆很快統一了意見——勸柏齊峰認罪。
“那我們就先走了。”確定了下次和柏齊峰會麵的主題,時間也不早了,我和蔡律師起身準備離開孫家。
蔡律師先走,我在後,見孫曼曼母女送到了門口,我擺擺手讓她們進去:“屋外冷,關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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