菀姨以過來人的身份為我解答:“今天你瞞了我四個月,明天會不會瞞我更多?後天,你會不會幹脆移情別戀?這種彷徨和恐懼,一般人是無法感同身受的。”

我似懂非懂:“所以對方生氣,是因為我……朋友的行為,讓他們之間的信任產生了裂痕?”

菀姨左右尋找一番,從身後的架子上拿下來一個陶瓷杯子。

杯子很漂亮,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青藍色的冰裂紋杯身上,有一道鋦過的痕跡。

“這隻杯子,我很喜歡的,喜歡到摔碎了,都要請師傅修補好。”菀姨轉著杯子道,“信任就像杯子,感情就像裏麵的水。因為裂縫不大,還能修好,所以感情不會漏。但如果裂縫很大,修都修不好,感情就會像水一樣流走,再也回不來。”

“留在原地的人是很沒有安全感的,你和初文都以為老嚴和我,是老嚴更愛我,那是你們不知道,我年輕時候為了他流過多少淚。”

聽了菀姨的話,我盯著那隻被打上補丁的杯子,不由後怕起來。

還好還好,我和摩川之間隻是小問題,還沒到不能修複的程度。

拿上菀姨的愛心雞湯,我回到家裏,才將保溫壺放到桌上,脫掉外套,身後便偎過來一具高大的人體。

手臂摟住我的腰,摩川一點縫隙不留地貼住我,聲音有絲緊繃:“你去哪裏了?”

“我打電話給你你怎麽沒接?”按住他的手,感覺他體溫又下來了一些,我稍稍放下心,“我去嚴初文家了,他媽媽煮了雞湯給我,讓我去拿。”

他靜了會兒,聲音軟和下來:“我出了很多汗,在洗澡,沒有聽到。”

我拍拍他的手,示意他鬆開我:“你餓了沒?我點了外賣,應該快送到了。”

他沒有動,也沒有說話。

“摩川?”我又拍了拍他。

他鬆開手,但仍然貼得我很近。

之後無論我去哪裏他都跟著我,我去廚房拿碗,他就跟我去拿碗,我去廁所洗手他就跟我去洗手,最誇張的是外賣來了,他非得坐在我邊上貼著我吃,怎麽也不願意坐到對麵去。

吃完飯給他量了下體溫,37.8℃,還好,降下來很多了。

“我給你買了咳嗽藥水,等會兒應該送來了,到了你就自己吃一些,我去洗澡了。”我站起來,摩川也站起來。

我一愣,試著往臥室方向走,發現他也跟著一起往臥室走。

我好笑不已,回頭看著他道:“我就是去洗個澡,不會走遠的。”

他垂下眼,什麽也沒說,但那副樣子無端讓我想到下雨天被打濕了被毛耳朵都垂下來的小狗,可憐得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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